端木铭心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担心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看她。”
吴小月不经意歪了歪头,明显有些生分,愣了一会,问道:“铭心哥哥,你也睡不着么?”
端木铭心摇了摇头,笑道:“回中原了,总不能还穿鞑靼人的衣物。我早就给你挑了几件漂亮衣服。”
吴小月往小桌上扫了一眼,答道:“多谢铭心哥哥。”
端木铭心只念着把她一个人留在塞外几个月,心中颇觉愧疚,走近一步,轻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吴小月冲端木铭心笑了笑,说道:“不辛苦。汗妃姐姐对我很好。”
端木铭心深吸了口气,又说道:“还记得么?以前你总想跟着我偷偷溜出去,可惜一直也没机会。现在有时间了,我带你好好逛一逛。”
吴小月慢慢低下头去,沉默一阵,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知道你有很多大事要做,你只管去做,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端木铭心一阵心疼。小月在这世上,如今就只剩自己一个亲人了,不论如何也要照顾好她,才对得起吴世叔,对得起吴家。
沉默片刻,吴小月抬头说道:“铭心哥哥,我困了。”
端木铭心点了点头,说道:“快睡罢。往后一切都有我,你放心就是。”
吴小月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等了一会,端木铭心不好再打扰,转身退了出去。
再回到房中,端木铭心只觉得心中烦闷,出去找来几坛酒,抱着敲开武行远的房门,一人一坛对饮起来。
端木铭心感激武行远照顾小月,武行远却只说敬佩端木铭心。喝下去半坛子后,两人只扯些塞外风情,异族趣事,渐渐热乎起来。
端木铭心又询问一番,才知道宁家三兄弟喜好西域的葡萄酒,跟鞑靼汗辞了官,结伴去西域闯荡了,心中颇为羡慕。
两个人边喝边谈,直到快天亮了,端木铭心才回房草草睡下。
次日清早,端木铭心匆匆洗漱,出了房间与吴小月和武行远一同吃罢早饭。驿丞便来通报,说通判大人今日替他们送行。
三人都不愿久留,回房子稍作收拾,出来后便看见刘大人已经在大堂里等候。
刘大人寒暄几句,便说鸿胪寺已派专人来接使臣了,不劳烦三位相送。又说两国交使难免礼尚往来,塞外送的一应财物,都需上缴礼部处置。
端木铭心与武行远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
刘大人神色略有些紧张,只从袖中取出一小袋银子,说府衙备了些银子,给三人做盘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