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真要这样惯着鲁儒么?
“阿母……”
曹酩眉头紧颦,目光却显得颇有些散乱。
“大家是不是都这样想?趋利而避害……不对,他们应该也算不上什么祸害……”
其实……若是说得更具体点,那就是现在的鲁儒,算不上什么祸害。
至于后世的话,鲁儒不再却也无处不在。
阳信公主绣眉挑起,却也并未接话。
不就是这样么?虽然不至于怕鲁儒……但谁想给自己找麻烦呢?
除了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闲汉会去故意招惹见谁咬谁的癞皮狗外,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躲着走吧?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可若是所有人都去趋利避害了,那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个问题,曹酩不想去深思,也没必要深思,因为他曾经就生活在那样时代里。
下一刻他就抬起了头,眼底闪烁着一种名为‘为民除害’的光芒。
“阿母,咱们一起去把那些鲁儒绑了吧?”
“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
“……”
这次换阳信公主无语。
手心手背换着在曹酩额头感知了一番温度后,她就喃喃了起来:“没受风寒啊……这孩子怎么净说胡话……”
“阿母!”
一把抓过自家老娘的手,曹酩恨恨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耀武扬威吧?”
“若是谁都躲着他们了,那他们岂不是会越来越嚣张?”
“现在这群鲁儒都敢无缘无故来上门找茬,日后岂不是都敢攻打列侯府邸了?”
“或许……”
话还没出口,他的嘴就被直接捂住。
“唔唔唔……”
阳信公主瞪了曹酩一眼:“不该说的话你乱说什么!”
“还有,鲁儒的事情你以后别管,阿母会看着处理,听到没有!”
“唔……阿母……你能……松开手不?”
曹酩翻着白眼努力扒拉着自家亲娘的手。
阳信公主从善如流地松手:“听到了么?刚刚阿母说的。”
“听到了……”
反正鲁儒现在不是他的第一目标,宁成才是,鲁儒的事情略微往后稍稍也没什么,等到了明年,自家老娘忘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下手收拾那群那群恶心人的家伙……如此岂不妙哉?
嗯!就决定是这样了!
阳信公主满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酩儿你不会偷摸去惹他们吧?”
“……”曹酩一阵沉默,而后双手摊开:“阿母你看我现在像是能走出去大门的人么?”
老太太的禁令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是他,现在就算是刘彻也没那么肥的胆明着违背老太太的意思……
阳信公主眯眼盯着他看了一阵。
“也不准叫人去找鲁儒寻仇!”
“最起码……你不准!”
得!
曹酩一阵无奈:“阿母,你就放心吧!我又不傻……”
“对了,阿母,还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说一声。”
“今天早上一个名叫张汤的人来过,他就一直蹲在门外,我让卫青请他进来府中聊过了……是宁成派他来盯着的。”
几乎同时,阳信公主眼底怒火一闪而逝。
“宁成……”
长安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获取的消息远比曹酩的消息更加细致、精准,所以第一时间她就已经大致清楚宁成想做什么了。
“阿母,你别担心!”曹酩大咧咧地在自家亲娘手背上拍了几下:“如果不出意外,最晚明天,那个张汤就会把宁成犯法的所有证据都拿过来……”
至于说张汤向宁成告密?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但那要建立在张汤脑子被驴给踢了的情况之下。
如果他脑子没被驴踢、思维尚且正常的话,他绝对能判断出来优劣得失。
毕竟现在诸多外戚跟宁成的冲突早就已经不在私底下了,而是已经步入了白热化的程度,眼下就看谁能赢了。
当然,其实明眼人都已经能看出来输赢了。
毕竟……现如今外戚势力的根源可是老太太啊!而提拔宁成上来的景帝早就已经殡天了,现在他还能撑一段时间的原因就是刘小猪还打算用他跟老太太作一次小的角力。
但现在这次角力刘小猪可能要提前输了。
谁让宁成私自动作招惹曹酩呢?
“明天?”阳信公主刚念叨了一嘴,而后立即反应了过来,一脸诧异地盯住曹酩:“酩儿你说什么?”
“张汤明天会把宁成犯法的证据给你送来?”
“你说的张汤……是不是任给事内史的那个张汤?”
“对啊!”曹酩挑眉:“就是那个任宁成掾的张汤!阿母你猜得没错!”
“……”
阳信公主当即换上了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她很难想象曹酩到底跟张汤聊了什么……竟然能让宁成的副手跑来投诚,然后反手送上一份关于宁成犯法的投名状。
半晌……
阳信公主略微缓过来一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