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愣愣地说:“刚才全身都冷,一会儿就好了。”
义老师想了想,没说什么,让我跟着他一起进。他从挎包里又拿出一根红蜡,点燃之后交给我,让我跟在他身后照明,进门之后一定要步步相随。
我们走进门里,我一只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掩住火苗。这里除了冷,是没有风的,而烛火却摆动得非常活跃,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里虽是一间屋子,却有走在荒郊野外的错觉,空旷感十分强烈。我不敢乱走乱动,紧紧跟随义老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想看看表,发现电子表的显示已经花屏了,全是乱码。
义老师停下,轻声说:“把蜡烛抬高,你看。”
我来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抬起蜡烛,火苗闪动,我看到前面不远是一堵墙,墙边散乱摆放着桌椅。义老师让我看的正是这面墙,因为在墙上挂了一张巨大的图案。
这个图案是一个造型诡异的前进帽,线条简单,却有与众不同的劲道。但是,这一顶帽子下面,却没有人头。
我盯着这顶帽子看,越看越有感觉,越看越觉得似乎能和帽子下面的人沟通。
“你干什么呢?”忽然一声厉喝传来。
我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用手掩住火苗。黑暗中义老师仅露出一张脸,他皱眉说:“这张图别总是盯着看,有点邪。”他越这么说,我的眼神越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往那眼睛上瞄。
“这个很可能是他们教派的标记,是一种宗教符号。”义老师说。
“崇拜帽子?”我喃喃问。
义老师道:“这顶帽子前面沿如此狭长,,一看就不是咱们中国人戴的帽子。看来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像东南亚的人戴的什么玩意。
“前些年我和你道姑阿姨出国旅游,到过东南亚,在那里发现一块石碑,四面全都刻着同一顶帽子,那帽子下面没有人脸,和眼前所见差不多,邪门得厉害。”
我听得入神,义老师说:“东南亚的巫师善于用降,屋里的东西你别乱碰,到时候中了降头会很麻烦。”我咽了下口水,后背发凉。
义老师带着我继续往里走。我不清楚他靠什么辨认方向,走在这里,一片漆黑,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转过墙,走了没多远,他做个手势示意我停下来。
“怎么了?”我颤抖着声音问。义老师翘起下巴,示意我看向前面。我举着蜡烛,凑过去看,面前不远摆了一座灰蒙蒙的神龛,破旧不堪。
在神龛的最上格,码了一排类似装蜡烛的玻璃底座,足有上百个,每个底座上面,都嵌了一根造型怪异的乳白色蜡烛,密密麻麻的让人脖子发凉。
“全是蜡烛。”我惊叫一声。
“这不是蜡烛。”义老师说。
我凑近了仔细看,顿时如坠冰窟,确实不是蜡烛,是一根根人的手指头。这么多手指,经过辨认,全部都是人的左手食指,我看得毛骨悚然,说不出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