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口香糖?”
沉佳宁连忙取了相机,对那三颗在桶盖里面中心位置,呈一字排列的附着物拍照固定,看了一会儿,这才分辨出来。
因为这三个位置的口香糖,并不是那种吐了之后,随手就黏在了某个地方。
而是被仔细地搓成了匀称的圆锥状,中间还被捅了个小孔,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嫌疑人闲的无聊,在现场搓起了口香糖,然后按在这桶盖内面了吗?”沉佳宁疑惑道。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啊。”
史建国也有些不解道:“刚才我们也说了,三个死者有可能是在现场被禁锢了一段时间才被杀害的,那嫌疑人无聊的时候,玩起了口香糖,也不是没有可能!”
“玩口香糖,这凶手真恶心,怪不得能用那么变态的手法杀人!”沉佳宁咧着嘴,膈应道。
听着他们的话,许广白皱着眉头,盯着那三处被搓的挺有艺术感的口香糖,感觉没那么简单。
现场只提取到了一个成年男性的血脚印。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一个人看着这三个人高马大的受害人,肯定是时刻高度紧张的,怎么可能会有闲情逸致去搓口香糖玩。
如果凶手是两个或以上的人数的话,找些什么东西玩不好,搓嚼过的口香糖玩,未免有点怪异。
不过也不排除,凶手真的可能就这么奇葩,嚼了口香糖后放手里搓,最后搞出了这样的行为艺术。
但是从现场来看,凶手肯定是事先踩点,周密计划过的,已经尽可能少的留下痕迹了。
此等缜密的凶手,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嚼过的口香糖留在现场,是会被提取到dna的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百密一疏。
但许广白总感觉不对劲。
从作桉现场的选取,还有那些打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绳结,看的出,凶手是一个思维缜密、有很强规划能力,甚至是有些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
可是从尸体上的切口,以及三个死者颈部的砍创来看,又很杂乱无章,随性大条,没什么讲究。
到了桶盖内面的这三个口香糖,搓的几乎一模一样,中间的孔扎的几乎也完全一致,三个口香糖之间的距离,也几乎完全一致。
很明显是个很细腻的人搓出来的。
只是这三处口香糖,却又被很随意地留在了现场,跟细心完全搭不上边。
所以,如果这些行为,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那许广白严重怀疑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两个人格的那种。
不过,凶手是双手人格的概率极小。
那么,凶手必然是两个及以上的团伙作桉,一个人作桉的可能,现在可以基本排除了。
但是,现场为什么只留下了一个人的血足迹呢?
真搞不明白这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管那么多了,先把这几个口香糖收起来,说不定能提取到嫌疑人的dna呢!”
沉佳宁说着,小心地将那几处口香糖铲了下来,放进物证带里:“希望dna室的人技术过硬,能把dna做出来!”
正说着,两名痕检抬着个人字梯,从楼梯处上来。
“血迹都看好了?”许广白问道。
“基本都看完了,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血迹。”
领头的痕检道:“从各种血迹的情况,还有你们看尸体创口的情况,基本可以认定,三名都是被绳子勒住颈部,站立着遇害的。”
“从血迹的形态,反推判断,凶手应该是先割掉死者臂部的肌肉,然后去割死者大腿部的肉,最后挥刀砍断死者的颈部。”
领头的痕迹指着那三条绳索道:“先杀最右手边的,再杀中间的,最后以相同的方法,杀了最左边的受害者。
整个过程比较顺利,从血迹中没发现挣扎搏斗的异常血迹。”
“可是,从绳索高度和死者的身高来看,绳索仅仅能限制住被害人的逃跑,并不能限制其挣扎,而且死者们的腿都是没有被束缚住的。”
沉佳宁问道:“这样的话,死者真会安安静静地看着凶手割他的肉?毕竟都吓的都失禁了,还不拼命挣扎反抗吗?”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可能用了什么药物吧,这得看你们法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