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朱奈瑞克在抱着东西急匆匆离开时依旧不忘下意识的清扫可能留下的痕迹,琴酒却也依然能够发现些许残留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在他刚一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朱奈瑞克和艾维克利尔的动作,以及朱奈瑞克离开时怀里的器物。
这两个小鬼在属于他的房间,讨论药物。
“谁让你把朱奈瑞克带进来的?”琴酒拍了拍扒拉在自己身上犹如挂饰一样的少年的后脑勺,轻哼着问。
他有允许过艾维克利尔这样做吗?
没有。
但……
“可是papa给了我进出的权限,而且没有说过不能带人进来。”白发蓝眼的少年满脸无辜,语气懵懵懂懂且满是理所当然。
因为琴酒没有明确说过不能这样做,所以在他看来就是可以做的事情。
如此的简单明了。
这个扭曲的小怪物只是在向他索取“正确的”做法。
琴酒不再说话,只是再次伸出手把挂在身上的少年扯了下去,这一次艾维克利尔并没有挣扎,十分顺从的被放置在一旁的高脚椅上。
他乖巧的坐着,双手撑在椅子上,纤细白皙的小腿悬在半空晃悠着。
这个颠倒是非的小鬼。
一想到这里,琴酒便觉得,倒不如直接解决掉雪莉,或者将对方关在基地继续当实验体来的好。
如果雪莉恢复清醒后第一个看见的不是艾维克利尔的话……艾维克利尔本人肯定不会接受这件事的。
他说的都是真话,自然没有说谎,但……他说的话语却又并非真实。
每一个基地都耗资巨大,放跑雪莉,如果对方将地址透露出去,各国一定会找上门来。
“我没有说过谎。”艾托委屈的皱眉,脸都挤成了包子模样,像是对琴酒的评价感到极为难过。
琴酒自顾自从自己的酒柜中挑选了一瓶拉弗格,为自己倒上一杯后才慢悠悠的接话:
“那就不要骗她,真实的谎言是你的强项不是吗?”
“但是雪莉被放跑之后,这个基地也不能留了。”琴酒神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心理暗示。
“就算我现在过去了,志保姐也不会醒过来的。”艾托摇了摇头,面带微笑,语气轻柔且自然。
这个小鬼会一边哭哭啼啼的揪着自己的衣摆,一边任性的提出要让雪莉再失忆昏迷一次,再重新醒过来,确保对方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而你……是把她救出来的人。”说到这里,他似乎被自己逗笑了,短促的笑了声。
所以他的这般姿态,也在琴酒的意料之中。
“或者……我可以想办法让志保姐没办法透露出来关于组织的事情。”他若有所思的呢喃。
荒谬又可笑。
而当琴酒将步骤一步步教给对方之后,小怪物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将一切责任甩到琴酒的身上。
就像之前许多次,艾维克利尔也是这样做的,而琴酒也一次次配合了对方那样。
这一次,他依然选择了配合对方。
对方一定做得出来这种奇怪的事情的。
“……这么说也没问题,是正确的。”艾托若有所思的思考了片刻,随后理直气壮的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