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越看了别处一眼,那刘慕言便了然,点了点头,道:“既然沈姑娘是世子爷的朋友,那慕言便不打扰,先告退了。”
接着便驾着身下的小马识趣地离开了。
路上她还不时咳两声,看得出她此刻身体状况的确是不佳。
沈清漪目睹了两人的眼神对视不由心中更生出了几分不悦。
楚峥越这混蛋面对她的时候那般冷淡,为何面对着那刘慕言便满目温柔?!
是她不够美貌么?
是她不够小意温柔么?
是她不够妩媚多姿么?!
她比起刘慕言究竟差哪里了?!
她在心中抓狂,但面上也不好太显示出来,只是略略黑着脸,道:“我是否打扰了世子爷与美同行的雅兴?”
楚峥越眼中的笑意已归于平和,一双眼处变不惊地望着她,道:“怎么,难不成沈姑娘是想说,自己在吃醋不成?”
沈清漪的脸腾的红了,本能反驳道:“谁会吃你的醋!我只是告诉你,那刘姑娘……”
她的话忽然止住。
她本想说那刘姑娘不是什么好人,但想到楚峥越方才望着刘慕言眼底的那抹笑意又不由有些受伤,心中不由想到若是楚峥越当真对刘慕言有意的话,她此刻说落在楚峥越眼中只怕是她妒忌的表现。
她想到此,心中便不由生出了些许落寂。
她心道自己的确非真心心悦楚峥越,不过是为了还前世恩情罢了,也难保旁人会对楚峥越生出旁的心意。
可报恩也罢,真心爱慕也罢,归根究底,她与旁人在楚峥越眼中也并无甚不同,又何必要当着楚峥越的面诋毁刘慕言,让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想到此,她便不由神伤。
而楚峥越见她不言语,便询问道:“刘姑娘怎么了?”
“……”
沈清漪低下头去,语调有些闷闷,不着痕迹地拐了个弯。
“我只是告诉你,那刘姑娘身子孱弱,却还前往猎场之中狩猎,想来是急需人照料的,一向知晓世子爷是个风流人物,也该做些男儿担当,莫要如楚三爷那般,伤了姑娘的一颗芳心。”
说完,也不再看楚峥越,敷衍地道了一声“告辞”便驾马离开。
楚峥宜目睹沈清漪的离去才调转马头来到哥哥身边。
他道:“瞧此女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倒真像是因那刘慕言而神伤一般。”
楚峥越勾了勾唇,道:“她如何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之事,断不能出差错。”
他的一双星目不着痕迹地扫过沈清漪的背影,接着便无声离开。
楚峥宜注意到了他瞥向沈清漪的眼神,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握紧缰绳,跟上了楚峥越的马。
无人发觉,他握着缰绳的那只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