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方面来说,叶敛到每个小世界拯救时,世界意识会站到他这一边,也就是俗称的“气运之子”。
在脱离这个世界后,这些气运也不会完全消失,而是反馈给任务者。
虽然反馈的气运只有一丝丝,但积少成多,穿越过诸多世界的大佬叶敛反正是不缺这东西,身上的气运比小世界的“气运之子”还浓厚。
这估计解释了为什么世界意识会抓他。
穿越过这么多世界,这还是叶敛第一次当皇帝。
还是一个短命皇帝。
……
在礼部的操持下,先帝的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最先要定下的便是先帝的庙号和谥号。
即使是一代帝皇也免不了被臣子和后人评说,庙号和谥号作为身后名历来为人重视。
有的皇帝甚至在临死之前会提前让储君拟好,谥号不好简直死不瞑目。
庙号还好说,自三国起开始泛滥,很少以功绩论,但依旧含有褒贬之意。
先帝在位期间文治武功皆是平平,晚年更是常常因为储君问题频频搞出骚操作,自是用不上世祖、圣祖、成祖这等美誉。
仁宗、孝宗、睿宗乃仁爱孝顺的贤主,中宗、圣宗是中兴之主,对先帝来说也勉强。
最后叶敛亲自选了一个哲宗,意为守成之君。
至于盖棺定论的谥号,叶敛就不好出面。
先帝的功绩实在乏善可陈,谥号大约是个平谥。可叶敛不是先帝亲子,平谥便显得有违孝道。
所以叶敛坐在龙椅上,看着一群大臣激烈讨论之后,给了几个谥号。
无论是“平”、“匡”、“安”,还是“易”,都是上谥。
最后种种考量之下,先帝的谥号选了安。
哲宗周安帝。
先帝与戎狄修好,勉强称得上“好和不争”。
这个谥号对先帝来说,算是货真价实的褒谥,只是不免有些讽刺。
朝堂换了新主,政事自是交由新帝处理,只是新帝没有经验及先帝的遗诏,暂有太后辅政。
梁太后作为先帝的结发妻子,主幼摄政是理所应该,但新帝现在已经十七岁……
“圣上处理政事是个好的,就是不知道能容我这摄政太后多久。”
碍于先帝,梁太后或者说后宫众人就没有人了解过新帝的性子,原身在宫中就是一个透明人。
十岁立为“皇嗣”搬入宫中,孤苦伶仃地当了七年的透明人。
“七年,圣上岂会不怨。”
梁太后担忧之处不无道理。
先帝驾崩不到一年,太后被强逼“撤帘”归政。新帝继位后大肆夺权,对先帝后妃公主不闻不问。两宫矛盾自此甚嚣尘上,留给原身“不孝”的污点。
原身和太后各有立场,谁的做法都称不上大错。
只是大周本就危弱,内部矛盾爆发无疑雪上加霜。
“先帝给我辅政的权力,可我一个女人家,朝中大臣怎会听我,等圣上熟悉政务后,不知会怎么对付我这个老太婆。”
“太后何必担忧,圣上已经记到先帝名下,作为君父,您这个嫡母是合该尽天下之力以养的。”赵嬷嬷轻柔的给太后按着头说道,“您住进了福寿殿,足见圣上是个聪明的。”
福寿殿,宫中最重要的宫殿之一,向来住着皇帝的生母。
梁太后闭上了眼,圣上是个聪明人,这是圣上的诚意。
“你去回复吕公,就说哀家年事已高,近日身体不适,受不得政事劳累,圣上年轻,朝堂之事暂且劳烦诸位大臣。”梁太后摆摆手,示意大太监德茂,“和圣上说,公务要紧,也要注意身子。”
别怪她太小心,赵嬷嬷说得不错,可皇家是最讲规矩又最不讲规矩的地方,她总要留条后路。
“奴婢参见两位大人。”
宰相府内,首辅吕博和次辅钟离微相视一笑。
“太后深明大义,实乃大周之幸。”吕博摸着自己胡子说道。
钟离微温良谦恭的脸上也露出笑意,太后和新帝这对特殊的母子能和睦相处,他们这些大臣也省得为难。
钟离微点头道:“圣上虽年轻,行事却颇有先祖之风。”
吕博听到这话很是惊讶,他和钟离微不同,钟离微兼任翰林学士,和圣上朝夕相对,自是意在帮助圣上尽快上手政务,学习为君之道。
先祖之风,如此高的评价吗?
看着吕博因为自己一句话陷入沉思,钟离微反倒翩然离去。
先帝晚年行事荒唐,政务全赖宰相府,轮到新帝,宰相府也该顺势而变。
钟离微的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开疆扩土,可不是好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