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生命置换4(1 / 2)他从迷雾来首页

锋锐的刀尖落下。

使劲,再使劲。

无效!

弗林逊双手紧握着刀柄,拼命刺下去。

看着华美轻薄的衣衫韧性大得惊人,竟一直将刀尖抵御在外。

弗林逊甚至怀疑自己要划破的不是衣服,而是某种东西的皮。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用刀尖将衣领一层层挑开,正要再使劲刺下去——

砰!

重物落地声陡响。

再有物体四散声。

弗林逊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就见一旁放置东西的架子倒了下来,还将其上放置的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得散落一地。

弗林逊狠狠踢了踢时寻躺着的桌案腿,近乎扔地将尖刀放到桌旁,转去收拾东西。

他注意不到,石雕同样无法注意到,桌案上的时寻轻飘飘捏了个指诀,空间波纹悄无声息漾开,一个小陶人取代时寻躺在其上,时寻则退到了门边,暗中观察。

他捏了个隐身诀,脸色更苍白得骇人。

在他感应中,石雕是密室中的最强,浑身邪神力量敛而不发。石池中浑浊黏稠的水,同样蕴藏大量邪神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被石雕吸收。

他站到了门边,能以更好的角度打量自己刚才躺的地方。

他刚才就觉得身下的东西凹凸不平,此刻则见桌案上有少许凹槽,蜿蜒着导向石池。

若刚才弗林逊的尖刀能刺破他胸膛,他流出来的血应该会沿着凹槽一直流到石池中。

时寻饶有兴致地点着下巴,悄然传音:“小螺,觉不觉得有点像?”

魔螺啊啊两声,还没反应过来。

小木头已将剑柄伸出时寻宽袖间,敲了敲它硬壳。

魔螺触角一缩,再伸出来,无可奈何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小木头。

木头人表情少得可怜,偶尔目光流露出些许情感,都只在时寻面前表现,魔螺是没指望分到一点的。

不过被它这么一敲,魔螺想起来了。

“是城堡那儿的阵法?”

城堡用水流;这里用血。

城堡的阵法笼罩住城堡主体和花园,池子在花园中;这里一切都在小小的密室内。

“想起来了?”时寻轻笑了声,“这里是光明教会的地盘,就不知道那群家伙有没有发现。怪物想当人,可真有趣。”

魔螺耷拉着触角不说话。

弗林逊收拾速度并不快,甚至越收拾越慢。

他脸上的闷气越来越浓。

终于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他重新回到桌案前,提起尖刀。

衣服仍旧不好划破,不过弗林逊之前就已将胸膛处的衣服挑开。

时寻用法术将陶人和自己替换后,陶人衣服的敞开和他身上的别无二致。只是时寻来到门边时,已经身上衣服整好,陶人则保持原样。

尖刀刺下。

这回容易许多,有血液渗出,但不明显。

弗林逊拿着刀尖在陶人胸腔上刻着奇异花纹,像什么东西的图腾。

时寻若有所思。

他没给魔螺传音,魔螺闲得无事,钻研起了室内阵法。

它深知自己实力不济,不敢细看,只盯着少部分区域。然而还是有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渐渐从它脑海深处漫出,似有疯狂呢喃声,同时响起。

咚!

声音蓦地变大,如惊雷乍响。

魔螺陡然惊醒,意识到是小木头又拿剑柄敲它的壳。

时寻悠然传音问:“有没有发现?”

魔螺怔了许久,才低声回答:“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很大的地方。”

充满黑暗。

可黑暗中有点点星光。

有些星光要拉着它沉向某个隐秘而危险之地,又有些星光挟带凛然正气,要它万万不能沉沦。

唯独一颗淡黄星子悬在它正上方,什么都没做。

这些话,魔螺不知当如何与时寻说。

它隐隐觉得与时寻有关,又隐隐觉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对自己最好。

可它听到时寻轻笑的声音,又是那种将它一切心思看破却满不在乎的感觉。

弗林逊已完成图案的雕刻。

暗沉的血色在陶人胸膛上如此清晰。

弗林逊开始将陶人身上一切多余的东西扒下,放到架子上。

时寻之前故意弄倒架子时就注意到,其上物品极为杂乱,应该来自多个人。而今看来,或许全是被弗林逊害了的人的遗物。

弗林逊又将陶人的头发一一剃掉,再将指甲都拔掉。

而后,割破陶人动脉,血液汩汩流出,沿凹槽注入池里。

弗林逊没急着再对泥人做什么,转去将头发、指甲等都塞进一旁一个大罐子中。

罐子揭开那刻,更浓的臭气散出。

时寻起初就闻到的生物生活散发出的臭味正来源于此。

捂鼻子都不大管用了,时寻封闭嗅觉再走过去。

罐子中的竟是大量蛊虫,正争抢着食用弗林逊喂进去的东西。

“奇怪。”弗林逊将脑袋凑得离罐子口更近。

他的大脑袋挡住时寻大部分视线,不过时寻还能看到罐内一只蛊虫一跃而起,正要咬住弗林逊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