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期努力地扭过头,看着丘为予:“一开始我只想着离你远远的,这样我就没有了比照,没有了压力。丘为予,我太累了,我追着你的步子追得太累了。”
丘为予终于再没忍住,一串泪滚下了眼角,他胡乱擦了一把脸,听秋期又说了下去:“可是没多久,我发现你走了,我整个人都空了,每天浑浑噩噩,不知做什么才好,只知道让郝哥拼命给我接各种工作,我以为我能熬下去的。”
“你熬住了吗?”丘为予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丝恼意。
秋期摇头:“怎么熬得住,我想找你,可是你却说有了爱人,你和那女的开始出双入对,我告诉自己,熬不住也只能熬住。”
秋期的眼里都是迷茫,提到“那女的”,竟闪过一丝痛色。丘为予知道,自己真是伤了他。他揽过秋期:“傻子,我那只是为了要套出jsz违规的证据,你为什么都不问我?”
“你说你的爱人姓郁。”秋期说,眼里全是委屈。
“傻子,我说我的爱人姓於,只有於,哪来的其他。”
秋期满足地听着丘为予在他耳旁低语,他抬头,望进了丘为予的眼里:“吻我。”
丘为予看着秋期朦胧的眼珠,被热气醺红了的脸颊,他似是被下了蛊一般,顺从地低下了头,覆上了秋期的唇。
近一年没有这么亲密,丘为予有些生涩地只是在秋期下唇上轻轻地舔着,秋期被他勾得难耐,痒从心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激烈地探进了丘为予嘴里,鲁莽地横冲直撞,没一会儿,就把丘为予体内的那把火引了出来。
他轻轻把秋期的脑袋扳离了远些,蹭着他的鼻子,柔声笑他:“这么久了,还是跟个愣头青一样,哪有你这样吻的。”
看秋期眼里多了羞恼之意,丘为予用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换我来。”他再次低下头吻了上去,先是极轻极柔的咬了几下,慢慢觉得秋期放松了,撬开了他的唇齿,探了进去,将每一寸的润意反复吮了又吮,逐渐加重了力道,在秋期的唇里搜刮掠夺着。
浴室里响起了沉重的喘息声,混杂着热腾腾的湿气,更显出欲的暧昧。秋期的上身攀附在丘为予的身上,紧得不留一丝缝隙。丘为予一把将他从水里捞起,扯过挂在一旁的浴袍给他裹上,打横抱起了就往卧室走去。
直折腾到了天亮,秋期还一个劲儿地缠着丘为予。丘为予怕他夜里受了风寒,现在又出了那么一身汗,回头又不舒服,就没依着他。拖着他去冲了一个澡,就用被子把秋期严严实实裹好了,勒令他睡觉。
秋期早已经困乏得眼皮都抬不动了,只是不舍得从丘为予身上离开。他试着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被丘为予一把堵住,看看没有办法了,秋期嘟囔着,只得闭了眼,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丘为予其实也累得没了力气,他撑着头,侧身斜躺在旁边,看着睡熟了的秋期,就是不舍得闭眼。直到再也撑不住了,才趴在秋期枕头边睡着了。
这一觉丘为予睡得极不踏实,总是梦到秋期要走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一点留恋。他每每惊醒,心急火燎地睁了眼,看到秋期乖乖地就躺在身边,才定下了心,继续睡去。就这样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到底睡了有多久。
迷迷糊糊间,丘为予感觉身边有了动静,他忙睁眼,看秋期直着上身坐了起来。他问:“秋儿,醒啦?”
秋期没有理他,呆呆坐了好一会儿,丘为予正要给他披上睡衣时,见他掀了被子,就下了床往外走去,拖鞋都没穿,光着脚悄然无声地走出了卧室。
丘为予赶紧也掀了被子,还没顾得上穿上睡衣,提着鞋子就跟在秋期身后:“秋儿,穿鞋……”秋期仍是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玄关。
丘为予奇怪,他看秋期在玄关处停下了脚步,也不再做什么,只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呆立着。他走到秋期面前,低了头看他:“秋儿,你这是……”还没说完,见秋期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门,他突然明白了,秋期这是梦游了。
他知道梦游的人极怕被惊着了,丘为予放缓了动作,他慢慢拉住了秋期的手,将声音放得极轻极轻地问他:“秋儿,你在干什么?”
秋期茫然地大张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回了一句:“他走了,我等他。”
丘为予心里大恸,自己不在的这300多个夜里,秋期究竟这样在门口等了他多少回?丘为予哽着嗓子,把秋期抱进了怀里:“秋儿,跟我回去吧。”
秋期不动,还是僵直了身子站着。丘为予不敢硬拉他,他在秋期脸颊上吻了一下,伸手将秋期的两只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柔声劝他:“秋儿,你不要等了,我回来了。”
秋期像是听见了这句话,他转头面向丘为予,眼神空洞地朝他望了望,就顺从地跟着丘为予进了房。
丘为予怕他梦游了又跑出去,就将他搂在怀里,紧握着他的手睡去。
这一觉睡得黑沉。丘为予再没做一个梦,直到睡饱了,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秋期咬着唇角的笑脸。
“醒啦?”丘为予微眯着眼问他,反手从床头柜上捞起了手机,一看时间,晚上7点多,他们这是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秋期从被窝里挪挪蹭蹭探出了上半身,凑着丘为予就是重重亲了两大口。丘为予被他冒出来的胡茬蹭得直痒痒,哈哈笑着躲闪着。秋期见势,更加起劲地凑上去蹭他。
笑笑闹闹了好一会儿,直到秋期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两人才停了下来?丘为予看着笑得微喘的秋期,问他:“以后还跑吗?”
秋期的眼睛亮得像夜半的星子,他敛了笑意,望着丘为予,正色答道:“不跑了,你一定要拉紧了我,不要放手。”
丘为予把秋期拉进怀里,感慨道:“我怎么会放手,秋儿,你不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每天都拼命在网上找你的各种消息,看你的各种路透照。你不知道你每次有演出我都守在直播平台前,你不知道昨天我等着你的表演,却怎么也不见你登台,有多着急……”
说到这里,丘为予突然想了起来,他问秋期:“昨天的演出怎么回事?”忽又想起昨天秋期身上穿的那件薄黑纱,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演出服啊。
“难不成你是在演出当场跑过来的?”
秋期点头。
丘为予震惊,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问秋期:“你这是违约啊,闹大了可不好收场。和郝哥联系了吗?”
秋期摇头:“我手机不在身上。”
“赶紧起来,我带你回北京去。恐怕郝哥要急死了。”
丘为予一面说着,一面下了床换了衣服。他先给金震去了电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让他也先赶去北京,和吕郝一起商量着怎么解决。又打电话给韩子,让他用尽所有办法订上能最快到北京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