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中年妇女,白玉棠很快来到了尚城的一处特殊地方。
整个尚城,只有此处没有设置宵禁,隔着两条街白玉棠都能听到那喧嚣之声。
但此刻,白玉棠心里满满是那张骗自己的脸,后悔和愤怒让白玉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心思去好奇这片街道到底作何用途。
果然,自己还是吃亏太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不过那家伙!
想到朱寰安连最后一条项链都不留给自己,白玉棠就气的牙痒痒,这杀千刀的骗子,心真的太冷了。
“咱们到了。”
这时,领路的大婶突然开口,带白玉棠停在了一处楼阁前。
从这面看,这是一面普通的楼阁,只有一个木板门,但此处往前那面,却是热闹非凡。
“姑娘,进来吧。”
大婶将门板卸下,转头对白玉棠挥了挥手。
白玉棠点点头:“有劳了。”
木门打开,白玉棠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香气,有些刺鼻,还不等白玉棠捂鼻,便被大婶给拉了进来。
没想到这木门后别有洞天,虽然有些狭小,但白玉棠随意扫视一圈,就看到好几个女子正在里面涂抹脂粉,听到身后声响头也不回。
“这...”
大婶将白玉棠拉到一旁,解释道:“这些人都是租客,你只当做没看到便好。”
接着,大婶对着楼上喊了一声:
“三娘!下来!”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位浓妆艳抹,体态丰满的女子便从楼上走下,她在楼梯上往下一瞥,瞧见白玉棠后顿时愣住了。
大婶上前,和这位名唤三娘的女人结耳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而三娘则是款款走来。
打量了一下白玉棠,三娘摇了摇团扇,勾了勾手指:
“小姑娘,跟我来吧,先去洗洗。”
说罢三娘就朝楼上走去,白玉棠感觉有些不自在,这一方屋里都是女人,感觉怪怪的,但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有很多厢房,彼此只是用简单的木板隔阂,三娘领着白玉棠来到了其中一间,房内接有一桶温水,内里倒也干净整洁。
“姑娘,你先洗着,待会三娘来找你哟。”三娘将白玉棠轻轻一推后,依靠着门栏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便替白玉棠把门关上了。
进门后,白玉棠注意到木凳上放有一套干净的衣物,来到木桶边,白玉棠有些疑惑。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若说开始白玉堂以为遇到好心大婶收留一夜,那么现在好似有些不同,这里可不像是什么民宅。
但不管如何,这桶水和这衣服倒是真的,往旁边看去,那铜镜里的自己也十分憔悴,脸上脏兮兮,连手上的芒果素都还没褪去,黄黄的。
“不管了,赶紧先洗个澡,其他的再说。”
白玉棠检查了一下木板,确认缝隙没有人能偷窥后才放心脱去衣服,毕竟自己男儿身的事可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就在白玉棠洗浴的时候,三娘来到了走廊尽头,随意点了一个侍从说道:“那个房里的女人是刚来的,你守着点,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她离开房间。”
这侍从点了点头,便朝着白玉棠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而三娘则是绕过走廊,推开一道门,来到另一间阁楼。
穿过这道门,便是另一个世界,红灯高盏,金银纸屑翻飞,到处都是人影,达官贵人,公子豪侠有美人陪伴放声大笑,莺歌燕舞,曲萧和鸣,好一派奢靡景象。
和刚才的后坞不同,这儿走廊四处皆是气度沉凝的大汉,无一不是耳根敏锐的修士。
三娘摇着团扇,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怒自威的光头汉子,直接问道:
“今个儿都来了些谁,哪个官人消费最多?”
这汉子矮小精壮,但一看就是个难惹的角色,身上无形的气势散放,正是体内孕有真气的象征,事实上他正是这尚城数一数二的筑基期高手。
光头男往下方看了眼,答道:
“大皇子不回来,这段时间官家都没啥人敢来,不过......今晚倒是来了个出手阔绰的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