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年微微一笑,“不只属下不信,但凡殿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相信那是真的。”
刘据愣道,“为何?”
韩延年正色道,“金先生说过,殿下是非常之人,普天之下无人可伤及殿下!”
提到金不焕,刘据的心又悬了起来。
武帝的旨意虽然是查抄太子府,可是博望苑也绝对没有幸免的可能,金不焕和丙吉……还有史良娣,李银萍……
他抱头于胸,沉默不语。
“殿下!”独孤宏关心道,“您是否头痛?属下这就为您寻医……”
刘据摆手道,“不用!”
韩延年似是猜出他的心意,道,“殿下莫急,待刺史大人到来,京中情形自然明了。”
田仁换了一身粗布衣衫,一个随从都没带,甚至连车轿都没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刘据。
“伯玉!”
刘据刚要说话,田仁急道,“殿下莫要耽搁,马上离开此地!”
裴历皱眉道,“刺史大人何出此言?”
田仁道,“下官来时遇到京中驿马,刘屈嫠已由北城进入,想必是传旨于我,他若寻我不见,必然起疑,殿下快走!”
刘据霍然起身,可很快他又坐下了。
“殿下,您这是……”
田仁不明白他的想法。
刘据道,“我等离开尚可,院中妇孺……”
韩延年道,“殿下,可留她们在府上充为侍从,别人不会起疑。”
独孤宏道,“殿下,此法可行!”
裴历也点头赞同,刘据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少亭了。少亭务必替我看护好她们!”
韩延年道,“殿下放心,只要有我韩延年在,必护她们周全!”
从老宅的后院小门出来不远便是山脚,田仁拜伏在地,哽咽道,“下官仓促前来,未得与殿下长谈,实属无奈,请殿下告知去处,他日下官必挂印来寻!”
刘据把他拉起来低声道,“淮阴!”
田仁点点头,“殿下保重!”说罢转身就走。不过没走出几步,他又转回道,“殿下,其他人没有随同前来吗?”
刘据一愣,“什么其他人?”
田仁道,“京中驿报所言,太子府中……无人,难道没有随殿下一道逃离?”
刘据心中一喜,“噢……许是走散了。”
田仁摇头道,“但愿不要往这边来……殿下保重!”说完之后匆匆离开。
没有一众女卷跟随,行动也快了不少。独孤宏,裴历,寒玉儿和刘据四人很快来到山脚下,抬头向上望去,除了纷杂的乱石和横生的草木,哪有一条可走的路?
裴历道,“我等先到山中暂避一时如何?”
独孤宏道,“也只能如此了。”
刘据看向寒玉儿,直觉上他认为这个小姑娘会给他不一样的答桉。
果然,寒玉儿道,“奴婢有个去处,可暂时容身。”
“玉儿!”刘据不喜道,“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再以奴婢相称,你怎地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