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黎禾心一颤，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甚至自己都不敢与之直视。

“我妈妈死了吗？”陆雨涵问道。

黎禾惊讶于陆雨涵会如此直接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自己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回答，真相对于孩子来说太过于难以接受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陆雨涵再次问道：“妈妈和爸爸一样，都死掉了吗？”

黎禾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直接走了上前，半跪了下来，抱住了陆雨涵那瘦弱的身体，情绪再也难以控制的住，用着有些哭腔的话语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没能救下你妈妈。”

黎禾的话刚说完，便感觉怀里的陆雨涵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样，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黎禾紧张的看过去，发现了对方双眼像是失去了焦距一样，也不知再望着什么地方。

见状，黎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只能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没事的，没事的。”

过了不知多久，怀里的陆雨涵像是稍微恢复过来了那么一点，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死掉？明明我都有好好的听她的话，明明我们什么坏事也没有去做，妈妈为什么还是死掉？”

“飧人种是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吃的东西多了一点，力气比一般人大了一些，可是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人的想法啊，那为什么妈妈还是死掉了，难道是飧人种就应该被杀掉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黎禾连忙安慰道，“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飧人种也不是……”

话说到一半，黎禾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那些话，自己都不信。事实就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在人类社会中就是没有飧人种生存的空间，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弱小的飧人种。

见黎禾不说话了，陆雨涵这也才反应了过来，伸出小手摸了摸黎禾的脸庞，像是两只猫咪互舔伤口一样。

黎禾也回过了神来，把自己的那些想法给压下去后，又开始说道：“雨涵，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生下来就应该被杀死的，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着自己存在的意义的……”

这话说到一半，黎禾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再哪里听到的样子。

很快就意识了过来，这就是当初他转化成为飧人种迷茫的时候，陆雨涵对他说的那些话，而这话又是她妈妈同她说的。

想到这一点后，黎禾瞬间呆住了，原来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是这个意思吗？

抱着陆雨涵有一会儿后，看到对方的情绪有所缓和，黎禾这才站起了身来。

“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吃吧。”

“好…”陆雨涵低声应了一句。

黎禾也指向了冰箱的位置，“冰箱里还有你喜欢吃的……”后面的西红柿和土豆还没说出来，陆雨涵就提前了一句。

“我想吃肉。”

黎禾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也对，哪有飧人种会喜欢吃蔬菜的呢。

……

在自己在厨房里准备食物的时候，黎禾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了陆雨涵并没有在沙发上坐着，而是站在了厨房门口一直在看着自己。

黎禾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你可以在沙发上看电视和玩游戏，等我做完吃的再喊你吃饭就好了，去吧。”

说完，陆雨涵就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就还是站在厨房门口。

黎禾刚想劝道，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一丝恐惧，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她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呆着……

想到这话，黎禾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加快了做菜的速度。

……

食物做好的时候，陆雨涵主动的跑进了厨房里，帮忙把几个菜都给拿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