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牧延还有自恋属性。
被牧延放在路边,时绯仰头数了会儿星星,终于听到救护车以及警车的声音。
怕车辆爆炸,牧延把祝星绪也救了出来,祝星绪伤的不比牧延轻,此时已经昏迷,全身都是血。
“你这位朋友挺有意思。”牧延说道,不知是褒是贬,“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不,不知道她会开车。”时绯总算能说出话,尽管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她满心惆怅,“祝家,有钱。”
牧延懂了:“你的意思,祝星绪不一定会受到惩罚?”
就算刘雪洋是祝星绪派人杀的,可是没有实质性证据,不能把祝星绪怎么样。
而今晚的事……
“她囚禁你,可是祝家花点钱就能摆平这件事。”牧延啧啧两声,“老板,看你也不差钱,就不能花钱摆平她?”
“我家里,能对付她。”时绯还是仰着头,不看任何人,“前提是,我回家。”
既然这样说,就证明时绯不想回去,牧延没再说别的,听到警车声音后,他起身:“老板,我要走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时绯终于望牧延一眼,虽说在玛丽苏设定里,牧延这类黑夜行者见不得光,可是警方来了就跑——
这家伙该不会是通缉犯吧?!
她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时绯眼睛一闭脖子一歪,可能是心理作用,竟真的沉沉睡去。
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反复播放撞车的那一幕,她鬼哭狼嚎说不想再回忆这事了,随后梦境一白,她飘了起来。
等她再醒来,病房里除了护士,还有负责看守她的警方。
“何警官?”时绯诧异喊一声,郊区不归何孟管吧。
“你醒了?”何孟转头吩咐几句,从病房门口走进来,看时绯的眼神充满探究。
一个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样。
“怎么样,还好吗?”
时绯点一下头:“我怎么,在这里?”
何孟拿笔的手一顿:“你不记得了?”
时绯想了想:“我,我和我朋友一起回家,接着我……”
说到这里她瞪大眼,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我被她绑架了!她把我带到不认识的地方,还给我注射药物!”
何孟拉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沉思几秒说道:“医生检查了,你身体里确实有残留的药物,能说一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我逃出来了?”时绯捏紧被角,努力从床上起身,“我不记得啊,我就记得她给我送饭,我没吃,她就给我注射药物,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何孟皱起眉,有些不相信:“时绯,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撞了车还没恢复过来。”
时绯沉默,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祝星绪怎么样了?”
作为这次事件的当事人,现在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哪知道这问题一问,何孟表情有些为难,记事本放一边,他道:“时绯,这件事可能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时绯:?
何孟:“祝星绪死了。”
时绯:???
她腾地从床上弹起来:“你胡说!”
何孟垂眸,睫毛在眼睑撒下阴影:“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救回来……现在祝家准备以杀人凶手的名义起诉你。”
时绯:“啊?”
她张张嘴,却发现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和祝星绪这么多年朋友,祝星绪从来没说自己有心脏病,只知道身体虚弱,不能做激烈运动,所以祝星绪一直安安静静的。
时绯曾经问过祝星绪这病怎么回事,祝星绪只说看起来比较严重,但好好调养就行,不碍事。
现在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有心脏病了?明明上一秒她们还在房间里来回拉扯。
见时绯这样,知道今天更多的问不出来,何孟起身离开:“你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南城祝家可不好对付,更何况死的是祝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连医院,俨然被祝家找人看守了起来。
何孟一走,时绯慌张躺回被子里,她是真的想不起来,只记得祝星绪给她下了药,怎么转眼间就在病房了。
说起来,昏睡期间似乎做了个梦,可她现在完全记不起来梦里发生了什么。
还有,祝星绪死了。
她再想起祝星绪,脑海里只能浮现出祝星绪拿着药物朝她走来的模样。
偏执又绝望。
她们最后一面是这样的场景。
她再没有朋友了。
*
时绯还没悲伤多久,房间门被人一把推开,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就见祝母凶狠朝她走来。
手高高扬起。
时绯瞳孔放大,后迅速把被子拉过头:“别想打我!”
她虽然伤心于祝星绪死了,可不代表她原谅了祝星绪做的那些事,祝母没有资格教训她。
更何况还要起诉她杀了祝星绪。
“你给我出来!出来!”祝母伤心过头,用力撕扯着时绯身上的被子,全然没有平时的风雅。
守在门口的警察赶忙阻止。
祝家就算想收拾时绯,也不能光天化日当着警察面动手,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