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衍与温霖棐不置可否。
谢怀风摸着下巴,疑惑道:“那她要连缬花干什么?难不成是受人指使?”
温霖棐摇摇头:“谁会指使身手这么差的小姑娘。多半是她听到了传言,才一路找来这里。”
谢怀风见陶珩衍一直沉默不语,神思恍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珩衍,你觉得呢?”
“或许,是为了救人。”陶珩衍眼前浮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头发已花白,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却半点不失威严。
温霖棐蹲在小炉子旁,仔仔细细地把药倒出来,才道:“说实话,头一次听到连缬花可以治百病的时候,我也有点心动。可是仔细想想,要是真有这么神奇的花,那人为何不自己留着,非要闹得整个江湖都知道。”
谢怀风立刻接道:“所以一定有阴谋。”
他们正是为了揭穿阴谋而来。
陶珩衍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迎合着谢怀风。
温霖棐挎了医箱,一手端着药碗,用眼神示意谢怀风开门。
谢怀风疑惑道:“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去?药找别人送去就是了。”
温霖棐翻了翻眼睛:“刚才打算看看她的伤口,被你一打搅全忘了。但愿她还没睡。”
然而温霖棐站在令仪门口敲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么早就睡了?”温霖棐嘟囔着,转头准备离开。
可是当她看到燕婉的房门时,忽然怔了一瞬。
温霖棐站在过道,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流转。
半晌,她带着一脸狐疑,敲响了燕婉的房门。依然没有回应。
许是被断断续续不停歇的敲门声所扰,陶珩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疑惑道:“是谁在敲门?”
“霖棐,敲了这么久,看来小姑娘已经睡了。”谢怀风哀叹一声,“我又要被骂了。”
“不对。”陶珩衍两步跨至门外。
此时温霖棐的神色已愈发深沉,她顾不得手腕的酸痛,把药碗换了一只手,转身一脚踢开了令仪的房门。
陶珩衍见状快步向那处走去。
谢怀风一声:“哪里不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脸色一变,后脚紧跟着陶珩衍出去。
最先进入温霖棐视线的,是大敞的窗户,之后是桌上与床头随风摇曳的烛火。
温霖棐随手把碗放在桌上,目光却一直瞧着床。
没有人。
她不甘心地掀开被子,依然没有人。
温霖棐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她听到身后匆忙的脚步声,没回头便道:“怀风,去看看燕姑娘在不在。”
“可是……”
“快去!”温霖棐厉声打断。
从门外就可看到,燕婉的房间没有点灯。这也是正是让温霖棐觉察到异样的地方。
起初她站在令仪的门口,并没有注意到里面有灯光,可是当她看到燕婉的房门,两相对比之后,才发觉令仪房里的灯光并没有熄灭。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令仪还没休息才是。要是没休息,为何不开门?又或是令仪忘了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