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左右丞相心中惊惧,他们亦是儒道修士,深知儒道难,入儒道顶尖,成就大儒更难。
然而现在,他们竟是看到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儒诞生。
“怎么可能!”
“但那只有大儒才能修成的浩然正气错不了!”
周琰、田迋两位先天境界的禁军统领此时额头冒着冷汗,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护驾还是就待在此处的好。
天坛之下,纪玉靖捂着嘴,美眸流转,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弟弟,竟然是一个顶尖的强者。
在其后,几位皇子张大了嘴。
这……
他们的这位九弟弟不是一直在经阁中诵经吗?难道诵经十年就能七步成大儒?
同时他们心中隐隐感觉到一种危机,这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九弟弟,或许也会成为他们的对手。
纪离站在天子面前,这是十年中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面,两人都感觉到彼此的陌生,以及怒意。
“君子以仁为重,以德为先,国君更当言行慎用,而你皆无。”
斥责之声刺耳。
大辰天子怒意沸腾的看着纪离。
“你以为今日成就大儒就敢与朕这么说话了吗?”
“来人,给我将这孽畜押下去,打入天牢之中!”
天子声音落下,自天坛之下,一人脚踏着空飞身落在天坛,天子身边,纪离面前。
此人是个阔肩虎臂的汉子,身披着银鳞餮纹轻甲,头顶戴着鎏银虎头胄,内衬一身白袍,眉浓眼大,初看平平无奇,但仔细看去便会发现,此人每一个动作都暗合天道。
四周的空气都朝着他的身体流动而去,就仿佛他真是一头饕餮在呼吸一样。
他身气势浩荡,目若寒星对着纪离。
“吾乃金左!”
他的声音并不小,在天坛之下许多人口中都发出一阵惊呼。
“竟然是金左!”
“三十七年前,南部山匪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各方山匪欲结盟将南部从我大辰疆土分割,独立一国。金左当时请命钦南道使,一人只率五百骑,便将南部匪患尽数除去,斩匪十七万余!”
自称金左之人纪离并未听说过,三十七年前,那的确已经很久了。
这个世界人的平均寿命基本在五六十岁,到达先天之后,人便能活到寿命极致,即两甲子,一百二十岁,而到达脱胎之境,寿命更长,这金左至少已经年过花甲,但却看起来如三十岁的壮汉一般。
其人目光如炬看着纪离。
“九殿下如此年轻就成就大儒之境,此等天赋天下难觅,理应忠君报国,恪守臣心,然却如此狂傲,在这天坛之,苍天当面,先皇当面,如此顶撞天子。”
金左内力突出体表,喋血的悍将之气冲出身体,在其身后形成尸山血海,他腰间有一剑,苍劲有力的手指握住剑柄。
兀然,四周暗寂。
“你,可,知,罪?”
恢弘之音中带着一道似将天裂的剑痕。
那剑痕卷动着四周的空间,扭曲了空气和光线,仿佛天地间就只有那么一道剑痕存在,别的都被撕扯碎裂。
恐怖!
自天坛之一股强烈的风压自四周散去,下方百官、皇亲国戚,没有金身气罡之境者根本站立不稳。
纪玉靖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贴在地面,她抬头看着天坛之巨大的剑痕和渺小的纪离,心中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