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林晓清托着腮直勾勾地盯着楚建舟，桌子上摆着几盘没怎么动过的菜，还有一支已经空了的红酒瓶。

“混蛋，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呃……清姐，其实我也是刚到。”

“我学历比你高，挣得比你多，长得也比你……咦？你怎么变帅了？”

“咳，我抹了点儿大宝。”

“你凭什么嫌弃我？说我强势，说我脾气不好，你八年前怎么不说？”

八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呢……楚建舟偷眼一瞧，餐厅里的服务员和客人们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得！完美背锅！

“我想通了，一个人也挺好，无忧无虑，想干嘛干嘛。我又没欠你的，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气？凭什么非要迁就你？”

“是是是，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楚建舟欲哭无泪，一脸的生无可恋。

造孽啊！再说下去会不会把我当流氓抓起来？这是哪位大哥做的好事？按说应该带她离开，可一来不知往哪里送，二来又怕她付诸武力。

也许是醉了，也许是骂累了，林晓清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突然，她美目一睁，开始满桌子找水喝。

“清姐，给。”

楚建舟把自己面前的茶碗递了过去，一杯水下肚，林晓清看似清醒了一些。

“咦？你怎么好像一个人？”

“咳，干嘛好像？我就是个人！”

林晓清使劲揉了揉眼，又惊又喜。“建舟，你怎么来了？”

“你找不到能骂的人了呗！”

“哈？我骂你了？”

“……清姐，不带这样的，您都骂我半天了。”

“噗嗤！”林晓清好像想起了什么，掩面伏在桌子上笑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问了一句。“冤吗？”

“嗯。”楚建舟郑重地点了点头，反问道：“痛快吗？”

“嗯。”林晓清也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饭吧。”

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货全发走了，楚建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黄飞洪没再露面，楚建舟隐隐觉得是林晓清在暗中做了什么。

正事忙完，楚家又热闹了起来，杨丽红和楚芸芸在厨房做饭，说是要犒劳犒劳他们兄弟几个；楚建舟难得清闲，和大壮二虎围坐在茶几前闲聊。

“舟哥，这回能发多少钱？”

“肯定比上回多，不过二虎的奖金要比你高。”

“还有奖金？”大壮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应该的应该的，二虎有半个月没回家了吧？其实我也不想总在家里呆着，你看我姐夫，下个月又要去广交会了。哎？舟哥，听说很多老外都要去，你不去吗？”

广交会，资格最老、规模最大、效果最好的国际贸易盛会，一年分春秋两届，春季从四月十五到三十，秋季从十月十五到三十。楚建舟前世去过几次，这三个老客户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按说这是一个和客户近距离接触巩固关系的大好机会，还能了解最新的行业风向和价格变化，可是因为楚芸芸的关系，楚建舟只能选择放弃。

“不去不去，费用太高，时间太长，不划算。”

“可我姐夫说照你的换汇成本，签个合同就赚回来了，而且还能发展一大波新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