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迩无声地笑了笑,侧目之间感觉到了泪意。
她坐了起来。
垂下的发丝遮去了她大半的神色。
深深地伏下身子,姿态低进了尘埃里。
还好,大半辈子都过完了,她总算明白自己输在了何处。
“贱妾。”
“在此恭送皇后娘娘,愿娘娘永享嘉福,长乐……无极。”
陈丽琴心下暗道贱人多作怪,恍惚间又想起了明柳的遗言,身上漾起一丝不自然,抬起步子快步离开了。
姜书迩敛着眸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到底是半真半假地笑了起来。
算算日子,她也该出月子了。
也好,早该结束了。
……
满月那天,姜书迩借口不适,倒没有出席孩子的满月宴。
最后是傅祈年和折梅抱着孩子出去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日子里,她连瞧瞧那个孩子的次数都少,更别说陪他出去见人了。
原先是不想见,到后面反倒是不敢见了。
如今这样就很好。
这样,便够了。
傅祈年曾经问过姜书迩,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了,被她搪塞回去了,只说再看看。
今日的满月宴又没去,想来晚上必是会来瞧瞧她的。
也好,有些话正好就借此说了,总好过一辈子都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入夜。
傅祈年将孩子塞给了折梅,又把人打发了出去,这才一个人进了姜书迩的内室。
整个永安殿基本都是他的人,避嫌一事,倒也不必做的那么讲究。
况且,他的心里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嫌可避。
可顾及到姜书迩的关系,傅祈年也没有做得太过出格。
只在靠近姜书迩床边的一把太师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