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的后劲儿是大,但方泠只抿了一个杯底,在沙发上躺那么长时间身体适应后意识差不多已经恢复过来,只是头还有点晕晕的,有点口渴,所以没站起来。
方泠本来打算等金文瑶回来就走,谁知道她竟然胆大包天的敢摸自己耳垂!
她人生中真是少有这么让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好像做什么都不对,本来金文瑶上手摸头发的时候方泠都想睁开眼,但睁开眼抓金文瑶一个正着之后说什么呢?
今天晚宴醉酒还多亏人家照拂,她现在发脾气多少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而且只是摸头发,她跟熟悉的朋友出去玩也会帮忙整理头发和裙摆,……只是摸头发而已,她安慰自己,很快就好了。
但金文瑶又摸她耳朵。
……方泠想这时候醒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该怎么解释刚才摸头发不醒摸耳朵就醒?难道她心里也默认前者的亲近没什么?无从解释,所以她只能继续装下去。
好不容易忍到金文瑶出去接电话,方泠立马起身翻找自己的包包,她模糊记得金文瑶把包包放在沙发旁边,但怎么都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泠难得有点着急,要不是手机跟车钥匙都放在包包里,今天这包不要也罢。
等脚步声再传来,方泠立马坐回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躺靠,而是直起了腰背。
金文瑶走近神情自若的问道:“醒了?头还晕不晕?”
方泠含糊的嗯了一声。
空间寂静片刻,金文瑶说:“也快散场了,你怎么回去?”
方泠:“我手机呢?”
金文瑶:“不知道。”她还皱起眉问道:“你没寄存在前台吗?”
今天是裕美集团的主场,金文瑶邀请方泠跟同事过来的时候还贴心的递了请柬,请柬上已经注明是西式舞会,晚会需要穿礼服出席甚至还要跳舞,不方便带手机。
大家进门前都会有侍者提醒寄存东西,但方泠本来就不打算多待,为了省事就没存。
其实越是像这种比较高端的聚会场所越是容易丢东西,因为酒店平日运转不需要那么多员工,忙的时候就找一些临时工,人员混杂下安保难免出现疏漏,国内方泠还不知道,但国外丢钻石首饰的可不在少数。
方泠没喝酒前把自己东西看的好好的,她喝了那口酒后真有一瞬间的断片,本来记得是金文瑶帮忙提的包,但现在见她说的这么肯定,方泠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是长时间没碰酒精突然碰了后产生的后遗症?
方泠:“手机借我用用。”
金文瑶用一种了然的语气:“想不起来了?还记得上次见是在哪儿吗?”
方泠循着她的引导回忆,好像是放在了座位后面……金文瑶过来敬酒,她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
金文瑶带着方泠返回中式晚宴厅,不知道她这一觉睡了多久,反正厅里人已经走光了,现在只有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员工在收拾垃圾,金文瑶拦住一个人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包包?”
服务员:“没有吧,我没看见。”然后又问:“长什么样?有照片吗?我喊人帮忙找找。”
方泠:“酒红色,皮质,上面有一个铜扣。”
服务员对客人落东西这件事见怪不怪,很有经验的问:“里面装了什么?上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你发觉包包找不到之前去了哪些地方?”
几人说话间一个别着经理铭牌的人走了过来,一见金文瑶先套近乎,知道方泠要找东西立刻殷勤的说:“我去看看监控,不过调监控也需要一段时间,方小姐可以先回家休息,我们找到会亲自送过去。”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泠只能道谢。
她跟金文瑶走到门口,本想麻烦金文瑶叫个车,但金文瑶却突然问道:“你没钥匙怎么进门?”
方泠:“电子锁。”
金文瑶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方泠的错觉,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挺遗憾的,“我喊司机送你回去。”
两人说完这些话也没话说了,静静站在门口等车,晚风带来一些凉意,她带来的外套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方泠摸了下肩膀,金文瑶说:“马上就来了。”
司机很快打着双闪过来,方泠对汽车了解不多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车型,但车内空间很大,后座的椅子几乎可以放平。
方泠本来还有点在密闭空间跟金文瑶共乘的不适,打起精神等了半路,金文瑶倒是没怎么说话,一路上时不时拿手机发一下消息,顶灯衬的窗外夜色更深,她撑着头看了一会儿,竟然就这样慢慢睡着了。
再醒来是感觉有人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金文瑶说:“到了。”
方泠道谢下车,还没关车门就听见金文瑶说:“包不要了?”
方泠这才看见金文瑶手里提的包,她疑惑的看着车里的女人,今晚夜色太过浓重,四周都静悄悄的,她一时分不清是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