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间,一道焦黑的手臂从白袍下缓缓伸出,直直向着那华沙法衣探去。
就在焦黑手臂刚一接触法袍的瞬间,一声声恶堕的诅咒传入谢崇的耳朵,似是来自地府阴曹厉鬼的嘶吼,又像是混沌不清的古神低语,夹杂在一起吵得他头脑发昏。
摇晃了下脑袋,谢崇这才清醒一些。
再定睛看向法袍,只见那原本焦黑的藤蔓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密的小虫,正在不断地啃噬束缚着手臂。
密密麻麻的样子让谢崇心中一阵恶寒,这玩意不是纯纯折磨人吗。但好在谢崇只是对突如其来的诡异变故有些反感,并不是真的密集恐惧症。
片刻后,尖叫着的黑色小虫缓缓退回到了法衣之内,只留焦黑的手臂兀自贴在法衣之上。
有效果了?
谢崇心中暗自思索,从哪些妖物口中听到的,百鬼寺的法衣能够控制诡异的行动,压制修士的污染。
等自己炼化之后再给兰仲楼套上,那岂不就是完美的控制了一位观神境界的诡异?
想到此处,谢崇的心思跟着活络了起来,别的不说,起码拿着兰仲楼的名头,招揽手下,盘个山头,替自己收敛修行资源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不过设想很丰满,但眼下嘛,却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摆在谢崇面前。
就是自己法力严重不足,就连养雷瓶,都是真虚子帮着他炼化的,华沙法衣摆在面前,可自己却没有炼化之力。
挠了挠头,谢崇第一次为自己的修为进度感到着急。
。。。
清空高照,和风煦日。
谢崇寻了一处无人的山岭,坐在树下看着手中的血鸳草发起了愁。
昨日里将那血鸳草和玉简一股脑的扔在地上后,谢崇匆匆解除了附身状态,随后又用养雷瓶子收起数件宝物。
今日一大早,还不等林香如起床,谢崇便偷偷溜了出来。
“真虚子说这血鸳草能改造体质,正好我现在也是个凡体,刚好能用得上。只是这玩意要怎么用呢”
摆弄了几下血鸳草,谢崇只感觉狗咬刺猥无处下口。真虚子临走时也没给他交过怎么炼化灵物精粹啊。
抓耳挠腮好一阵忙活后,谢崇还是打定了主意。反正是灵药,那一口吞了便是。
旋即啃萝卜般将血鸳草塞入口中,三两口下来,一整颗灵药便入了谢崇腹中。
“也没什么味道啊”暗自嘀咕了一句,旋即打算老老实实的炼化天地灵气修行。
但突然,一道热流却从胃中传来,就像是喝下了满满一锅火锅底料一般,让谢崇有些腹痛难忍起来。
难不成是后劲起来了?
谢崇面露痛苦之色,知道是药效发作了。随即掀起衣袍一看,只见自己肚皮上竟然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螺旋纹路,一道道赤红光泽闪烁不止。“娘的不会给我装了个九尾进去吧”
但不等他多想,纹路转瞬间开始扩散,化成一条条血色长蛇顺着四肢百骸而去。
谢崇心有所感,这不是灵力还能是什么。
心念一转,口中连忙念叨齐了真虚子传下的那片气海法门。
但不念还好,一念出口,那汹涌的灵力更加暴躁,暴躁的闯入谢崇经脉当中,掀起了翻天巨浪。
真不能乱吃东西啊。
谢崇心中暗骂一句,随后更加专注的疏导起体内的灵力,这些都是改造体质的根基,一丝一毫都不能浪费。
冥冥中一声尖锐的凤鸣之声在谢崇脑海响起,一只五彩鸾鸟顺着谢崇的经脉游走,所到之处,潜藏在血脉当中的远古记忆被唤醒。
那仿佛从远古时代走来的巨人,披头散发,顶天立地。
一手持长矛,一手拍打着胸脯向着天地宣誓主宰之位。
“雷泽遗民、乘风而行,风雷所响之处,皆是天庭!”
半晌之后,谢崇皮肤上的猩红脉络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散发着雷电光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