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停了一下,吴冰到此都听得懂,第三个办法到此都可行。
“接下来,是在这个大竹筏,建一个站起来的鹰架,建鹰架的方法很多。”郎平随手折了几根细竹枝来比画,抓了一把野草来当绳子。
“假设每根竹子长九尺,取九根来并在一起绑紧,成为一个三乘三的柱子。把这样的柱子竖起来,每相隔七尺放一个,成为矩阵,柱间用横的竹子连起来,绑紧,这样就可以在这些柱子面,再放平的竹筏。这个平面,可以再立柱子,这些柱子面,又可放平竹筏,也就是可以一层一层地加高,最重要的,用这种方法,之后可以轻易地把棺材送到高处,驾之礼就不怕伤到先人。”说完,这个两层的竹架子也做得差不多了。
吴冰听完愣在那里。这?这?哪有这样简单的事,不然这么多年来,北庄十会可是白混了,只是对郎平说的第三个办法,想法却也一时挑不出毛病。竹子易见,乌蕉草他也听过,吴冰想到那河面一个超大的竹筏,面立起来的鹰架。
没错,这鹰架的做法可以有很多种,哪些可以架高?若高到一百尺,这东西如何固定?怎样才稳?是否做成一个下宽窄的形状?吴冰越想越喜,这个办法想起来不难,要试也不难,即使是不会武功的冯家壮丁也可以手,想到这里,很想立刻打道回府,赶快回北庄跟松会其他人商量。
“只是如何凿洞,是个问题。”郎平白日时试过,那崖壁很硬,用铁锹硬碰硬,要挖个放得进棺材大小的洞,时日必长。
“这就是燕会称雄的原因。”吴冰道,“燕会有一支大力金钢锹的神物,凿起岩壁来好像在挖软泥。他们就因有这个宝贝,所以洞挖得又快又好,加燕会大老头与几个扶持都会武艺,爬绳子不是问题,所以瓦窑沟大户人家若是有事,必找燕会。如此他们虽非北庄最老的命帮,却是十会中声誉最好,所以生意最好。”
郎平此时终于明白,燕会之所以在十会面前如此强势,是有法宝之故,无怪那日燕会大老头放话八月可把洞挖好,九月可让刘老王爷驾,而其他人面有难色之故。
他心想,如果把燕会的宝贝藏了起来,必有一番好戏,想到这里,不免面露得色,吴冰却不知他的心思。
“其他九会,常要藉燕会之力才能完事,久而久之,天棺驾的所在,时日,都要燕会点头才算。”言下之意甚是无奈。
“郎兄弟,你再把刚才的法子说一遍。”
于是两人不斗徐牌了,借着营火细细商议,竹子的来源,尺寸?竹身一头大一头小该如何克服?绑竹子的乌蕉草和漆油?定锚的法子?竹柱子是结成三三,亦或是七七并起?二楼的尺寸?还有各种施工的顺序?需要的人手?这样看来,很可以先试做一个小的,试验一番,再来造一个大的。
想远一点,这种法子若成,不单松会可用,其它的命帮也可用,而且年年可行,这就不是独善其身的法宝,而是一种技巧的发展了。郎平说这是公输班的法子,吴冰想,公输班这人聪明。他佩服郎平的脑筋,对于斗牌的输赢于是服气了一些。
翌晨两人再往高处行,无望山并不顶高,但是奇岩怪树密布,山形陡峭,甚是难行。依吴冰的说法,四海药铺收的事物,若以价钱来分,最贵的就是古华山山头的紫兰与巫峡南岸面阳处的雨燕燕窝,这两样都是救命的神药,一株可得两千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