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反正今日他也把话给撂这了,这陈氏母女要是再这么不知悔改地惦记大丫头的婚事,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讲旧情了。
他们云阳伯府里绝不能出妹妹看上姐夫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左右他把汤也给喝进肚里了,达成了今日的目的,云阳伯看着灯光下陈莲房那张让他倒胃口的脸,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干脆起身道,
“夫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想交出管家的权力,那就给我把二丫头给约束住了。
要是敢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给伯府丢人,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讲情面了。”
云阳伯话一落,也不等再看陈莲房的脸色,拔腿就冲着王姨娘所在的云霞居走去,要论善解人意、知情识趣这一点,王氏她是做的不错的。
云阳伯心想,也不怪自己如此宠爱她,实在是王氏她值的啊。
若是陈莲房能在她跟前做到这一点,再不要那么拈酸吃醋,不识大体,他也不至于那么不给她留面子啊。
果然,人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啊。云阳伯在心里好好地感慨了一番,想起了王姨娘那张娇艳欲滴的如花面孔,又加快了步伐。
他这好几日没去寻王姨娘了,不知道王氏她最近怎么样了,要是王氏能够争气的给他怀上个大胖儿子,他也不是不能破格提她做个侧夫人的。
想着未来不久,或许就会有一个长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大胖儿子出现,云阳伯就忍不住偷笑出声。
王氏现如今还没有怀上想必是他还不够努力吧,看来他还是得加把劲才能再抱上个儿子呀。
云阳伯一到王姨娘所在的云霞居,特地没让人通报,他就是想趁机听听王姨娘平日里都是怎么说他的。
不过他自诩自己聪明一世,却没发现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悄悄溜进去了。
院内,府中安坐着的王姨娘收到了云阳伯来前来的消息,悄悄地冲一旁安立着的妈妈使了个眼色。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给云阳伯唱了一出好戏,可怜云阳伯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云阳伯放轻了步子,只听得房里有个老嬷嬷在温声劝慰着王姨娘,“姨娘,您都被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不去请为您主持公道呢?”
王姨娘娇声制止了她,连声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解释说,“嬷嬷,您就别劝我了,我自知自己身份低微,只要能常陪在伯爷身侧就心满意足了。
可能是夫人她怪我抢走了老爷,才如此惩罚于我,怪只怪伯爷他人太好了,我怎么忍心离开伯爷惹得他不开心呢?
若是能用这一双膝盖换来夫人对我的成全,那也是值的的。”
王姨娘娇弱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入云阳伯的耳中,云阳伯只觉此时心中涌来一股暖流,这没想到王氏背地里竟如此爱慕老夫。
不知不觉间他对王氏更是添了几分爱怜之意,唉,怪只怪王氏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久了怎的还是未曾怀上孩子,不然他早就有机会给她升位分了。
云阳伯听完王氏的这一段内心独白,正想着进去好好安慰她一番,却又听得房中嬷嬷犹豫的声音再次想起。
“姨娘您还是要为自己做做打算呀,您还真打算按着夫人的要求继续喝这避胎药啊。
奴婢可不瞒您,这避胎药喝多了,可就难以怀上子嗣了,既然您如此爱慕伯爷,难道就真不想为伯爷他绵延子嗣吗?”
什么?避胎药?王氏竟然有如此心思,他往日里真是看错她了,没想到她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就这么不想着为他生儿育女吗?
云阳伯只觉自己怒火中烧,这府里有多少人向为他生孩子他还不许呢,这王氏竟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他真是惯坏她了。
不过出于王氏一向小意地伺候他,看在她往日的殷勤上,云阳伯决定给她个机会,他耐下心来继续听着。
只听闻王姨娘为难的声音被窗户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我哪里是不想为伯爷他生个孩子,我真是做梦都想啊。
可我要是不按着夫人的意思乖乖避胎,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嬷嬷你还不清楚吗?您难道忘了前些年极为得宠的那个薛姨娘?”
薛姨娘?云阳伯努力地在脑子里搜刮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