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帝:???这都是刚才您老人家说过的话啊,怎么我原样扔回去,您老就生气了?
莫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安兴帝默念几遍,转头对易申没好气地说:“人都走了,你不用装了。”
易申忍着笑把袖子放下:“父皇又笑话我。”
安兴帝喝了口茶:“下次办事利索点,那么几个人把消息散满全城得猴年马月?还不如你领着齐嬷嬷直接去宗庙门口哭一通来得快!”
易申大惊:“父皇还想有下次?”
安兴帝一愣,然后狠狠一拍桌案:“滚出去!”
易申干净利索地滚了。刚出崇安殿,身后果然又传来安兴帝的咆哮:“朕说的是秦太监!朕是让秦太监滚,你个老东西不要乱写!!”
易申看着殿门口的秦公公:“……”
秦公公:“……”
“殿下慢走呀……”秦公公身形萧瑟,语气悲伤。
经过这件事,易申安静了两天——并不是因为她爹刚帮她骂过未来公婆,最近不好惹事,而是因为她要安静一下,以示悲痛和惊吓,好让傅司徒大人收拾起辛祭酒来顺理成章些。
两天之后,辛祭酒回家反省,易申就又出去浪了。
她带上十几个千户去猎场打猎,一整天下来只打到几只兔子,顿时发飙了。
易申冲进兵部衙门,扯住一个兵部郎中,劈头盖脸地问:“你给我长宁三卫安了些什么人?十五个千户,十五个啊!跑了整整一天,居然连头熊都打不到!熊打不到也就算了,居然连老虎也打不到!!没有老虎本宫忍了,但是,十五个千户连匹狼都抓不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被揪住的郎中满头雾水:“殿下,这事是太尉亲自安排的啊!”
易申非常激动:“但是天下的兵都是你们管的!!”
郎中快哭了:“我们都是太尉管的啊!!”
兵部尚书很快被请来暖场,易申在他的宽慰下坐在兵部大堂的椅子上,哭诉道:“你们给本宫的兵不行!这些人不行啊!我父皇去猎场,鹿啊狼啊豹子老虎熊瞎子,什么都能打到,为什么本宫只能打到兔子!当然鹿我是不敢打的,那是我父皇的专属,但是我为什么连个狼毛都没打到!你们给本宫的是什么兵,什么兵啊!”
兵部侍郎很快也招架不住,一边让人去请太尉大人,一边让人去传猎场守卫。
这时兵部的郎中和主事们,已经把长宁三卫的千户门包围了,还厉声逼问:“你们怎么回事?陪公主打猎都做不好?你们被调来之前也是千户,怎么当上去的,有没有走歪门邪道?”
打头的郑千户也很委屈:“千户怎么了,我们这样的,公主一个人能打三个!”
另一个千户附和:“对啊,公主都打不到老虎,我们怎么可能打得到?就算公主能打到,我们也得三个人才能打一只,这就是那个……三人成虎!”
兵部官员被这个半文盲搅得差点忘了要说什么。
易申在大堂里面和兵部尚书左右侍郎吵,千户门在外面和郎中主事们吵,正吵得不可开交,太尉大人终于到了。
太尉一进来就被满衙门的乌烟瘴气惊到了,仔细一看,被围在最中间的,正是郑千户。
太尉大惊:“小郑,你居然跑到兵部衙门来胡闹,胆儿肥了你?”
郑千户快哭了:“我哪儿敢啊!”
左侍郎擦着汗出来招呼太尉:“大人快来,我们顶不住了。”
他和尚书都是文官,长宁公主那是一个人能打三个千户的,他已经快疯了。
太尉一边跟他进去,一边嘀咕:“长宁不是这种人啊!”
等他进了大堂,易申对着他把先前的话又说一遍。
太尉听了也有些糊涂:“不应该啊,长宁三卫都是我精挑细选,郑千户更是在我手下多年,怎么可能连头狼都打不到?”
这时猎场守卫终于到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先上去拜见易申。拜完易申,又拜太尉。
太尉大手一挥:“免了,我问你,今天公主去你那里打猎了?”
守卫战战兢兢:“正是。”
“猎场可有什么异常?”
守卫依旧战战兢兢:“并没有。”
太尉一拍桌子:“那为什么公主只打到兔子,狼虫虎豹一概皆无?”
守卫傻眼。
半晌之后,他声音颤抖:“大,大人,这个季节,猎场里本来就没有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