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嬴政的语气,蒙恬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他跟随嬴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生气。
“喏!”
李斯弯腰行礼,慢慢退出宫殿。
到达宫门外,李斯挺直腰杆,宽松大袖一展,命令手下敲起通天鼓召集群臣。
片刻之后,无数身穿黑袍的高官们从宫外鱼贯而入,在宫殿内站好队伍,三呼万岁。
嬴政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朝臣们,沉声问道。
“近日,诸位衣食住行可有不妥?各地可有灾情?”
台下众人垂首静默,不敢回答,因为大家不知道皇帝为何要如此发问。
嬴政见无人作答,冷哼一声,又问:“大泽乡旱灾严重,赤地千里,尔等可曾听闻?”
此言一出,台下众公卿低头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皆是一脸疑惑。
位列九卿的治粟内史司马欣立马站出来解释道:“陛下,这不可能啊,发生这么严重的旱灾,理应臣先知哓,可下面郡守并无奏章呈呀。”
嬴政目光沉凝,浑身散发出彻骨冷意。
“既是如此,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朝中众臣见嬴政如此暴怒,个个噤若寒蝉,站在台下心惊胆颤。
嬴政居高临下看着司马欣问道:“朕且问你,大泽乡现在粟米价格几何?”
司马欣略一沉吟,思索一番,回道:“启禀陛下,北方粟米价格三十,为钱千三百五十许。”
自古南稻北粟,这个价格不算太低也不算太高,只能说大秦百姓辛劳一年,挣个温饱是没问题的。
大秦连年征战,又大兴土木,粮食作为朝廷收取赋税的主要来源,司马欣自问对粮食价格把握的还比较准确。
可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今年旱情严重,大泽乡大面积的粮食减产,大军连年征战仓库粮食存余不多,同时大秦还在大兴土木。
现如今,大泽乡粮食价格飞涨,已经翻了数倍,达到了三十石五千钱。
嬴政看着位列九卿的治粟内史,气极反笑对蒙恬说道:“蒙恬将军,你告诉他现在北方粮食价格几何?”
“喏!”
蒙恬大声道:“今北方大泽乡一带,粮食飞涨,已于半个月前涨到三十石五千钱,甚至还在飞速增长中!”
“啊?!”
治粟内史司马欣被这个数字惊呆了,顿时手脚冰凉,双腿一软,趴在地浑身颤抖。
三十石五千钱!
为何自己没有听说?
这一刻,司马欣只觉得一股透体冰凉涌遍全身。
他明白,治粟内史的位置,怕是坐不住了!
果然,嬴政嗤笑笑道。
“身为九卿之一,治粟内史,竟连粮食价格都不知道?来人!拿下问罪!”
台下众臣惊惧不已,纷纷交头接耳。
司马欣仍不死心,斗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