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是在进医院的第三天醒来的。
醒过来时,身边有医生、护士,还有叶家人和傅太太。
唯独没有傅绍林。
“妈,绍林哥呢?”少女面色苍白地看向身边的叶夫人。
叶夫人叹气,“你这孩子,怎么一醒来就念着傅绍林呢?”
“妈——”她无奈地笑了笑,漂亮的小脸因失了血色而多了几分易碎感,“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话一说完,门口有人敲门,男人军装革履,身姿挺拔地走进来,向叶夫人打过招呼后,他看向床上的女孩,在她身边坐下。
叶夫人看了看两个小年轻,笑了笑走出去,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叶绵朝傅绍林笑了笑,“绍林哥,你怎么……”
话没说完,傅绍林突然俯身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叶绵怔了怔,“绍林哥,怎么了?”
傅绍林也不明白他怎么了,只是听到她醒来,内心便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心里好像有什么在发芽,让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看看她是否真的好了。
叶绵只是最开始愣了会,便很快坦然地窝在他怀里,也许是真的累了,她没多久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傅绍林听着怀里人规律的呼吸声,他刮了刮少女翘挺的鼻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小嗜睡猫。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叶绵终于被护士允许外出了。
叶绵坐在轮椅上,由傅绍林在后面推着她,这几天除了叶夫人和傅夫人每天早上过来,其他时候都是傅绍林过来看她。
叶绵也曾问他为什么现在有空陪她了,傅绍林只是淡淡地摸摸她的头,“你都受伤了,我能不来吗?”
可这不是叶绵要的答案。
傅绍林有时也会给她带几本书,叶绵仗着自己是病人,故意让他读给她听,傅绍林也没说什么,顺从地翻开书读给她听。
“他凭着袭上他的心来的狂喜和恐惧知道她在那里。她站在溜冰场的那一头正和一个妇人在谈话。她的衣服和态度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列文在人群中找出她来,就好像在荨麻里找到蔷薇一样容易。由于她,一切都生了光辉。她是照耀周遭一切的微笑。”(注)
明媚的午后,窗外的阳光落进房间,落在两个人身上,先是翻开书页的清脆声音,男人目光落在书上,书是原版的外文书,他轻声开口,俄文流利干脆,声音清朗好听,如泉水缓缓流过山间的礁石,清冽干净。
……
这会叶绵被允许出来,也不愿意听书了,和傅绍林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绿草地里晒太阳,阳光温和地晒在皮肤上,有淡淡的暖意。
一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轻柔干净:“绍林,原来你在这。”
叶绵看过去,女人着一身素色旗袍,卷发烫,肤白唇红,美艳动人,她从远远走过来,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