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声音吵杂，杜红梅叫了两声钱臻一没听到，只能加快脚步。

然而钱臻一已经骑着三轮不见了，杜红梅也只好作罢。

提着菜回家，做出一桌子菜肴，中午季辞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妈你这全素宴呢，又是黄瓜，又是番茄，还有白菜、胡萝卜、白萝卜、玉米，你这是把人家菜园子里的所有蔬菜一锅端了吧，为了小宝多吃点菜，你也不用把我们当兔子养啊。”

杜红梅皮笑肉不笑：“你才当兔子养呢，你咋不说这玉米和排骨炖的，我还恁了个红烧肉，还有这些菜可是比肉贵，你不吃就都给我们吃，省了。”

李清带着小宝洗完手过来就听到菜比肉贵，婆婆不抠门，但也不是这么个生活法，而且哪有菜比肉贵的，不会是被骗了吧。

夫妇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异口同声道：“妈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杜红梅翻白眼，“哪个骗子敢骗到你妈我头上来，那不是老寿星上吊，不要命么，想当年我可是……”

季辞打断她的老生常谈的自夸，“妈你也说是当年了，我不买菜也知道肉比菜贵，你这还都是黄瓜、西红柿的这比肉贵，你还说你不是上当。”

“你先吃，吃过就知道了。”

转头哄起孙子，“小宝吃饭饭咯。”

杜红梅夹了一块西红柿放到小宝碗里，还没吃。

李清看着这一桌子，虽然都是菜，但是这颜色也太好了。

她心里突突的。

此时小宝夹起西红柿，她一筷子敲掉。

小宝眼泪包瞬间充盈，下一秒，“哇哇……”大哭起来。

“你干什么！”杜红梅吼完李清，开始哄孙子，“小宝不哭，不哭不哭。”

李清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她蹲下身说：“小宝妈妈抱抱好不好？”

“奶奶抱，不理妈妈。”杜红梅抱起孙子，挤开李清，“你刚才不是说想吃黄瓜，奶奶给你夹好不好，快不哭了，再哭都被你爸吃光了。”

不敢动筷的季辞：“……”他妈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吧。

李清解释：“妈我这也是急的，你这菜看着不对劲，你别给小宝吃了。”

好么，问题出在这里，但是儿媳对她也太不信任了，“小宝是我金孙我会害他？”

小宝奶声奶气的说：“奶奶好。”声音很小，却让大家都听见了。

杜红梅贴贴孙子的脸蛋，“哟奶奶的小宝哟，小宝也很好，别理你爸你妈，快吃。”

“等等等等，我先吃。”李清赶忙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白菜。

白菜茎没有任何小黑点，嫩黄的叶子格外吸睛，浓浓的白菜味扑鼻而来。

儿媳吃的慌，倒是没怎么注意，在嘴里嚼了几下，眼睛越瞪越大，这是白菜？

这味道……

从来没吃过这么浓的白菜味的白菜，比她记忆里小时候在奶奶家自己种的都好吃。

她奶奶是乡下老太太有点重男轻女，但是对她还算不错，可惜她去年……

她眼眶刹那间变的通红。

不至于吧，不就是知道自己错了，别哭啊。

杜红梅抿了抿嘴，愁不知道怎么安慰。

结果李清又夹了一筷子吃了，又又夹了一筷子。

杜红梅：“……”

大家都动筷子，你一筷我一筷，蒙头吃，没空说话。

小宝拍拍自己的小西瓜，“奶奶菜菜好吃，小宝最喜欢菜菜了。”

季辞揉着小宝的头，头发短，但小孩子的头发软，倒是不扎手。

“你小子也有今天。”

季辞朝着杜红梅说：“妈你买的这菜太好吃了，下次多买点。”

杜红梅傲娇脸，“嗯哼，刚才你们可不是这态度。”

季辞李清赶紧赔罪，杜红梅也不是真心计较，很快答应明天再买菜。

*

菜市场有的扫码，有的现金，钱臻一五块十块分类叠好，然后数着钞票，数完记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