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二大爷!”
突然,阵阵眩晕之感袭来,三郎感到脑袋晕晕乎乎的,脚底发软,身体也不受了控制,片刻后,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他瞪圆的双目,如失了三魂七魄般,逐渐失去光彩。
一刀未砍,他人就先没了。
房间内,一道似有非无的模糊身影从三郎的体内脱离而出,随着那透明的人影飘然消散,归于虚无。
地府,往生路上,雾气弥漫,清冷无人烟,令人看不清前路,亦望不到后路,几道树影,伴随着阴森森的凄惨哀嚎声,若隐若现。
两个淡淡的影子时而现出,时而消失地往深处走去。
好冷…
刺骨的寒意直刺灵魂,三郎猛地惊醒,只听到阵阵极哀极悲的幽幽唱词:
“往生路上盼来世,奈何桥上忘今生,阎罗王前写罪状,入了轮回也好,入了地狱也罢,此生的罪与名都将永刻灵魂。”
唱词甚是瘆人、可怖、难明其意,连向来神经大条的三郎都吓着了。
又是奈何桥的,又是往生路的,这是死了吗?
他短暂恢复的意识,随着冥冥之音降临,再次变得不清不楚,稀里糊涂了。
一如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接着,三郎又是浑浑噩噩,双目失神地,跟着白色身影往前走,那白影似是指引者般,指引着三郎走去那未知的世界。
一路上,三郎清醒的时候不多,时常迷迷糊糊,却在清醒时暗暗发誓:
如果能重来,我还要学李白,依旧仗剑走天涯。
三更天时,三郎房间内的蜡烛燃尽。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水双猛然惊醒,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适才,她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梦里都是些异于常识的古怪之物,更为可怕的是,梦里那些古怪的东西在不断撕扯,啃食三郎的魂魄。
虽是梦境,但那梦境却真实得可怕!
轻叹口气,水双用衣袖口擦了擦额头,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三郎一定不要出事,渐渐镇定下来,可她的左眼皮却一直在跳,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似的。
于是,怀着惴惴不安心情,她下床,朝着三郎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入眼的,只有月光下的家具,以及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处。
水双摸黑,寻找着三郎,‘啪嗒’一声,她绊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竟是三郎,此刻,三郎安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心跳和脉搏也都停止了跳动。
一丝极度不妙的预感爬上心头,水双用手轻轻地托起三郎,用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望着三郎,她不害怕,没有哭,也没有惊叫,大眼睛里泪眼婆娑,失神地呢喃:
“哥哥…死了…怎么会…”
话分两头,待到三郎见了阎王时,他才彻底恢复了神志。
只见:
左右两边各有十名凶神与恶煞,各持斧头、铁锤、锁链、钢叉、长矛等,皆以将要落下之姿,骇人心神。
而前方居中处,有一名手持判官笔的赤脸壮汉,他道:
“三郎,你可知罪?”
已恢复正常的三郎看看他,笑道:
“我何罪之有?”
“大胆!”
凶神与恶煞齐喝,声音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与压迫感。
“你杀人劫财,无恶不作,视人命如草芥,今,我以阎王之名,判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黑白无常何在?拖下去,炸油锅!”
判官笔勾下——史三郎,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闻言,三郎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