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懿眼含泪光,回视袁浩源。
“还敢拿这种眼神看我!贱人,若不是你与外男勾结,我何必受这无妄之灾?”
“你是不是与人私通?”
“我知道了,你就是指望他打死我,你好改嫁!”
袁浩源因为自己的无耻又恶毒脑补怒气更盛,他其实也明白是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他的怒气总要有个出口。
如果姚家大学士还在,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纵,如果他的妻子稍微强势些,他也不敢如此过分,只是他的妻子一向温柔和顺,任他随意搓圆揉扁。
袁浩源扇姚嘉懿的那一巴掌下足了力气,手掌上微微作痛,于是他到处找捣衣棍,夫妻同心,今天他有多痛,就要让姚嘉懿多痛。
袁家母女整理好衣衫,匆匆出来,拦住袁浩源。
“你发什么疯?”袁母甚少疾言厉色对待她的宝贝儿子。
“都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私通外男,谋害丈夫的贱妇才好!”
打死?怎么能打死嫂子/儿媳妇呢?
那我可就不是静妃的小姑子?
那我可就没有诰命了?
袁母和袁巧儿拦得更起劲了,“你们夫妻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喊打喊杀。”
“是啊,哥哥,有什么误会和嫂子说开就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听自己话,只支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居然被这个女人蛊惑了,袁浩源更加生气。
他真的要打,袁母和袁巧儿是真心想拦,三人扭作一团。
姚嘉懿呆呆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了这闹剧的主角。
“哎哟~”袁浩源用力一推,袁母摔倒在地。
上年纪的人经不得摔,袁母觉得自己的腰针扎似的痛,像是滚了钉板。
“我的儿,快来看看你娘,你娘要死了!哎哟~”袁母一声声地叫唤。
袁巧儿和袁浩源愣在当场,还是姚嘉懿先醒过神来,去扶袁母。
“娘!”袁浩源大喊,扑过去。
将袁母安置在床上,姚嘉懿打着灯笼去请大夫。
夜深了,外面漆黑一片,还有寒风阵阵,袁家无人说要陪她一起,或者说两句关心的话。
趁着姚嘉懿请大夫的当儿,袁母和袁巧儿赶忙把今天的事说了。
袁浩源一拍大腿,“都怪梅儿,在我面前说嘉懿的不是,又拿孩子没爹催促我给她们名分,我明日就叫她们母子搬得远远的,嘉懿好哄,很快就回心转意了。”
“今日这事,还得想办法糊弄过去。”袁浩源沉吟半响,计上心来,泼了一些酒在自己的衣服上。
送走了大夫,袁浩源立即跪到地上,去扯姚嘉懿的衣角,“夫人,夫人,我对不起你,今日喝了酒,又无故被打,所以才失态,并非我本意啊夫人!”
“我知道了,那贼人是故意提你的,他一定是见不得我们夫妻关系好,处心积虑破坏我们。他非说和你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时血气上涌才打了你,我太爱你了,也太生气了,根本不敢想失去你,所以一时失手。”
说到伤心处,袁浩源疯狂自扇耳光,也不管脸上的伤,务必狠狠地扇,让夫人心疼才好,很快嘴里血沫凝聚,袁浩源也不咽,压在舌尖下,终于攒了一大口,狠狠吐出来。
“夫人,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姚嘉懿本来背对着他,眼见着袁浩源吐血,什么都抛在脑后,赶忙去扯他。
担心他伤了脾脏,急慌慌地又把大夫请回来。
大夫诊断袁浩源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姚嘉懿还是陪护了一夜。
这一夜,袁浩源紧紧握住姚嘉懿的手,不时梦呓,“夫人不要离开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啊。”“都是因为爱你,我才打你的。”“夫人,我爱你。”“你要是离开我,我也不活了。”
……
冠达一天三顿地送熬好的药,每天都是奇奇怪怪的味道,还坚持称每一碗都改良过,一碗比一碗好喝,竭力劝说言尔玉喝一口,言尔玉从未上当,等无人时,药都喂了富贵竹。
药喝了一旬,太医院院正来给言尔玉把脉,脉象维持得很好,毫无变化,药一点作用没起。
太医院院正开始揪自己的胡子,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呢?好歹得起一点点作用吧?院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院正忐忑地跪在乾正宫的大殿,等待帝王的怒火。
“亲眼看见贵妃服药了吗?”皇帝听闻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院正的医术,而是怀疑言尔玉弄鬼。
毕竟那天晚上,她在自己的背后,拳打脚踢,张牙舞爪,明显不是什么顺从的性子。
“这…这倒是没有。”难道贵妃并没有服药?院正瞬间恢复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就是说,像他这样做了几十年的老大夫,不说药到病除,起码脉象会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