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大杀四方的无极真人，惊异的停下来。

他哈哈哈的狂笑道：“万剑来朝，白顾剑，某在大雪山时，就听说过你有正道第一剑的名头，今日看来，着实令贫道吃惊，速速现身吧，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这可镇不住贫道。”

轰隆！

洗剑池内。

穿着一袭白衣的白顾剑踏剑而出。

他周围散发出恐怖的剑意，但脚下的宝剑，却同样的震颤着，使得他原本飘逸出尘的气质，大打折扣。

“拜见剑圣！”

“参见剑圣！”

“祖师，您老人家终于出来，太好了！”

“杀了这个妖道。”

“匡扶正义，拯救天下苍生！”

原本士气低落的蜀山弟子，在白顾剑出现后，士气激增。

但此时的白顾剑，却无法承受这恭维，他的目光里，充斥着惶恐与愤怒，他看向无极真人，冷冷的道：“阁下好大的胆子，你如此居心叵测，引动洗剑池的万剑躁动，陈非你以为，没有剑，本座就不能杀了你吗?

“不是……我……”

无极真人微微一愣，正要解释，暴怒的白顾剑已一闪出现他身后，一剑斩来。

无极真人施展阴阳遁术，堪堪躲过这一剑，但是头发掉了几根，他勃然大怒道：“好一个骗，偷袭！”

无极真人一掐诀，祭出各种道术，攻击手段极为多样化。

天空之中，剑光，符影不断，五行之法令人眼花缭乱，霎时好看。

陈阳坐在石剑上，手托下巴，饶有兴趣的品评道：“武当道法，暗合五行相生之道，的确有出众之处，这道士虽然暴戾乖张，却深谙道法五行，这样的人，为何会叛出武当。”

旁边的一名蜀山弟子呆滞的看着天空斗法，听见陈阳的品评，下意识的接话道：“你是不知，这无极真人，原本是武当祖师张三道的记名弟子，天资出众，只因当年一场佛道辩法，无极真人与佛子辩法，被佛子三问激怒，一时心急口快，言说佛本是道，佛道一家，为佛道两宗所不容，因而叛出武当，自此遇佛杀佛，遇道杀道，为天下大祸！”

陈阳闻言，微微一愣，无极真人叛出武当一事，在茅山门内，无人提及，料想是因为茅山与武当渊源深厚，不愿意揭武当的短，毕竟算是同宗丑闻。

不难想象，当年无极真人与佛门辩法，说出这番话后的后果。

武当虽然以阴阳术法为核心，讲究阴阳相合，正反

相序，然而，有一点却是根深蒂固的，那就是：道就是道，佛就是佛，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这个世界的人，与陈阳原本的那个世界的古人一样，不会有思维二象性，所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正是这种非正即邪主导潮流。

很显然，无极真人的话，原本是一个回溯本源的哲学之答，却成了所谓的骑墙派。

佛会怒。

道也会怒。

陈阳看向无极真人。

有几分明悟。

他如今的行为，以及乖张的脾气，嗜杀的风格，暴戾的性格。

是被这个世界所迫害。

无极真人没有错。

只是，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来证明。

如今，他向蜀山的剑圣发起挑衅，虽然白顾剑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也依旧将无极真人牢牢的压制住。

剑气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鲜血横流。

但是无极真人却越发的疯狂。

他手中施展的攻击手段，是道门最为正统的术法，他防御白顾剑的剑气，是用佛家的金刚不坏功。

但是，有些伤，是防不住的。

鲜血在滴。

蜀山的弟子在沸腾。

无极真人也拼命三郎的狂傲怒吼。

也许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吧。

陈阳忽然觉得无极真人也不是那么胆小了。

“佛本是道。”

陈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