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眉心紧紧蹙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东西。

当年他还在贫民窟的时候，有过一个贵族omega逃到那里去，被唐朝的母亲收留过一段时间，后来母亲染病去世，他就被贵族omega带到了军营。

良久，他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你是宋教授的学生？”

他说出口随即意识到什么，“宋教授跟你什么关系？”

“不对，”唐朝蹙起眉：“你到底是不是宋歧筠？”

宋歧筠不会是能认识宋歧筠的人，他们的家族甚至应该是世仇。

宋慈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只是颇为平静地道：“宋清野是我的omega父亲。”

唐朝手一下攥紧了，拧着眉问：“你现在找我想干什么？研究基地早解散了，宋教授也死了。”

“但我还在。”宋慈一字一句地开口，他说话的时候慢吞吞的，语气却带着异常的平静。

“所以？”唐朝挑了下眉骨。

冷冷的声音传进耳中，“我有一个梦想。”

唐朝“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以为你是马丁·路德·金？”

那头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我希望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再次踏上那片属于地球的土地。”

他说这话的时候，喉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抬眼望向路灯尽头，黑暗蔓延出去的地方。

应该是没有大气层的原因，茫茫星海更加明显地缀在夜幕之中，让每个角落都映入了眼中。

唐朝沉默着，没吭声。

宋慈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母舰上有丧尸吗？”

唐朝翘起唇角，摇了下头，颇为遗憾道：“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宋慈面不改色：“当年冻结的一批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唐朝朝他翘起唇角，毫不在意地继续摇头。

“我为什么会变成omega呢？”宋慈面色冷然，他循序渐进：“还有你的标记呢？你也不在意吗？”

唐朝笑容蓦地一僵，下颌猛地紧绷。

Alpha信息素作祟，他的思维已经把被标记过的人默认为了终身伴侣，所有物，从遇到宋慈的第一秒起，唐朝的思维就被对方牵制了。

标记不见了，确实戳中了每一个alpha的痛脚。

“还有，”宋慈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稻草：“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宋歧筠吗？”

“唐朝，去了法兰多福，一切你都会明白的，飞船快要开了。”

“最后一个问题。”唐朝朝一旁逐渐亮起灯的“流亡者号”瞟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问：“法兰多福到底是什么地方？”

“人造太空监/狱，”宋慈语气平直且冷淡，“关押自由军联盟为主的政/治重刑/犯。”

他偏过头，目光单薄地和唐朝对视：“我的管辖星球。”

唐朝上半身被捆着，露出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座位前的箱子上：“我想问一下我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偷鸡摸狗溜奸耍滑的事情，值得在法兰多福这种地方给我腾个空地儿出来？”

机/关/枪一样蹦出12个字，宋慈听着都怕他断气。

唐朝说完偏头看向宋慈，整个人看上去散漫又傲慢，像只蛰卧着的狮子，悠闲又慵懒。

“你必须要去。”宋慈道。

一如那句“只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