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后退,更不能避其锋芒!
刘知邧忍不住看向太子。
太子皱眉无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表情为难的看着两个人,一副想制止,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踌躇。
刘知邧心头暗骂,传闻太子殿下品行端正,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
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刘知邧暗暗咬牙,抬眸道:“世子此言差矣,若先生是奸佞,为何当年废太子一事却能全身而退,你的意思的,先皇不识奸佞,看走了眼?”
南阳王世子脸色涨红:“我并非此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先皇无礼,太子殿下,臣愿请命,请殿下将此人驱逐出皇宫!”
太子一脸为难,苦苦劝说:“二位不要争执了。”
刘知邧冷笑:“王先生在田野之中颇有威望,百姓皆言其为能吏,赞先生有圣人之遗风。便是莫问天也是当世英杰,陛下的股肱之臣,他们若是奸佞,那陛下是什么?”
“宠幸奸佞的夏桀、商纣不成?”
“放肆!”南阳王世子破口大骂,“你胆大包天,竟敢污蔑陛下!”
刘知邧不紧不慢逼迫:“到底是何人污蔑陛下名声!”
两人胡搅蛮缠,争执了好半晌。
魏夫子也是无语,这庆国公的长孙好大的口气,张口闭口当年先皇的裁决,
的确,废太子逼宫。
王允苦口婆心再三制止,却被废太子囚禁东宫。
直到太子获罪,王允才被放出来。
先皇惜他才华,故而网开一面,并未赶尽杀绝。
可若说奸佞这个锅,王允背了几十年,洗不干净。
他因此死了四五位学生,当年可都是废太子一 党核心人物。
“不如你我去找陛下公堂对峙,好好辩一王允先生到底是不是奸佞?”
南阳王世子哪能答应,憋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抓破刘知邧那张讨厌的脸。
这个人讨厌死了。
南阳王势微,在朝根本没有话语权。不然他这个王侯世子,怎会来做太子伴读?
就算是做太子伴读,他祖父也是东奔西跑,耗费人情,才求来这太子伴读的位置。
他本就心思敏感,这下眼眶都气红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刘知邧:“……”
什么玩意?
放下这句狠话,南阳王世子狼狈大步离去。
太子幽幽叹了口气:“何必闹此不愉快,你们两家本无仇怨。”
你刚才怎么不说?
刘知邧拱手行礼道:“王允先生是我的老师,身为弟子怎能任由旁人羞辱。”
太子目光落在她身上,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
他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个青衣少年在池塘边等待,见他归来,行礼问:“太子殿下,如何?”
太子温声道:“可惜,没能打起来。”
“宫中规矩,若是能打起来,则双方都会被杖责二十,赶出皇宫,两位伴读的位置就空下来了。”
太子轻声道:“南阳王世子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冲动。”
“还有那庆国公之孙,小小年纪,生的好一双眼睛。”
争执成那般模样,眼神仍是冷静至极。
竟好似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