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佑樘已经回到了龙椅之。
西门吹雪这枚暗桩棋子,是朱佑樘暗暗布局的一环。
没有任何人知道。
就连皇帝陛下的亲弟弟,铁胆神侯朱无视,亦是无从知晓。
这枚暗棋,从朱佑樘登基一始,便悄然启动。
一切都在朱佑樘的计划之中。
……
而此时,内阁首辅刘健府邸。
首辅刘健、次辅李东阳,户部尚书王缜、礼部尚书毛澄、吏部尚书乔森、兵部尚书谢仟、工部尚书赵璜、刑部尚书张一麟,已是喝的酩酊大醉。
从待客厅正堂一直喝到了刘府后山假山凉亭。
此时,八人围坐在一处堆满了酒坛的石桌边。
或躺或坐,皆是醉意朦胧,或是满面红润,双眼发直。
凉亭之中酒意正浓,喧嚣无比。
刘府管家刘四急匆匆的来到刘府正房刘夫人处,急切道:“夫人,老爷仍在喝酒,这么下去,怕是要喝坏了身子啊!”
刘夫人虽是刘健正房,实际年纪却只有四十余岁,徐娘半老,却仍是体态丰腴,脸丝毫不见皱纹。
这许多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即便刘健纳了几方小妾,二人的感情也情比金坚。
就算夜宿小妾闺房,刘夫人也甚少生气。
只是叫刘健莫要累坏了身子,也每每命厨房多做一些枸杞、玛卡,给老爷候补身子。
此时听见刘四话语,刘夫人眉头微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希贤怎滴如此糊涂!身体哪里比得那几位精壮官员!你速命厨房做些醒酒小食,随后送去。”
刘健,字希贤,号晦庵。
“是!夫人,要去叫老爷少喝些吗?”
刘夫人放下手中话本,面还在讲着好些西门吹雪这些江湖剑神的典籍故事,正看的起劲。
“也罢!本房亲自过去!”
“是,夫人!”刘四挥了挥手,叫下人去厨房弄些醒酒物事,跟着刘夫人朝后院凉亭行去。
隔了老远,便听到一阵喧哗之声。
期间还有酒坛撞击之,筷子敲击桌沿发出的阵阵脆响。
刘夫人眉头皱了皱,脚步便放慢了几分,疏而凝听后院动静。
此时的凉亭之内。
吏部尚书乔森抱着一坛桂花酒,咕噜咕噜朝着嘴里倾倒。
疏而放声大笑,擦了擦嘴角,吼道: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众人齐齐两眼放光,礼部尚书毛澄呵呵笑着,站起身叉腰道: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哈哈哈!”
“好诗好词啊!”
“我也来弄丑一首!”
工部尚书赵璜走出凉亭,腋下夹着一坛老酒,数着七步步伐。
“一……三……五……”
众人笑出了眼泪。
“老赵,你莫非是想学着小儿曹植,七步成诗?”
“老赵,你肚子里的墨水,谁都知道几斤几两!你真要如此?”
“赵尚书怕是酒喝多了!以为自己是为文人?”
赵璜确实理工出身,精于巧簧算计,为官工部尚书,倒是陛下火眼金睛。
谁也不看好赵璜这番作为,虽然没有嗤笑的意思,赵大人确实吟诗作赋向来不是长项。
他如此动作,却是惹笑了亭内众人。
“莫嚷莫嚷!坏了本官意境!”
“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均是开怀不已!
疏而间,赵璜怒而愤饮,咕咚咕咚饮下一坛老酒,怒而砸地,惊的周围半分酒意苏醒。
众官面面相觑,都不知赵大人为何如此这般愤怒?
只听赵璜行出去一步,高吼道: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
众人面面相觑。
老赵这是怒骂当朝百官,几人是治国的行家能手啊!
“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
赵璜又赫然走出一步。
众臣双眼透出希冀。
“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