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奇光异彩,其中一红色鸾鸟上站着位青衣的仙者,俯视底下的蝼蚁,开口便是好听到极致的悦耳声音:“交出魔首者,可活。”
底下的散修们瞬间惨白了脸色,九体投地地颤粟着身子,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免了此次的大祸。
蓦的,一道坚若磐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何必逼迫他们,我自出来便是。”
无人的地方空间一阵扭转,时之的身影慢慢显现,趴伏在地的散修们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路过眼前的牙白色衣摆,便又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时之是散修们心中当之无愧的大能和神。
玄渊大陆发展至今,早形成固有的局面,人人以进入大宗修行为荣,实力不济被宗门涮下来的散修如同废物,被宗门之人欺压奴役是常有的情况。
然而,时之作为散修横空出世,将欺压他的宗门之子纷纷打趴在身下,解了散修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气。
这也引来一系列的麻烦,宗门之子们背后的宗门关系错综复杂,打了一个,引来其师父,师父的师父,宗门之上的大宗门。
尽管麻烦层出不穷,但时之从没来被打败过,其实力在一个个挑战者倒下之后,都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到了今天,时之的实力,已经没有多少散修可以猜到他到了那个阶段。或许再过不久,时之就会飞升。
这是散修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时之在的时候,作为散修们的主心骨,宗门之子们见着他们这些散修,再也不敢随意欺凌和奴役了。时之飞升之后,没了靠山的散修们,已经想像得到他们将要过的悲惨日子。
所以时之不能飞升,至少在他们没有强大起来之前,时之不可以走。
散修们的小心思,时之根本不在意。或者说,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回家,回到原来的世界。
从穿越之初,时之就在为回家做各种努力和尝试。如今,他快要飞升了。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想要飞升,不过是想要与日月并肩的永恒寿命,时之只想通过飞升打开时空之门,回归原有的世界,做一个普通人。
时之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眨眼之间与青衣仙者平齐,“我竟不知我何时成了魔。”
他说这话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青衣仙者莫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挤压着他身边的空气,让他像条离水濒死的鱼。眼前一黑,青衣仙者从鸾鸟背上跌落在散修们面前。没有灵力护体减缓落势,青衣仙者摔倒的姿式十分难看,几乎是跪伏在散修们前面,这让他脸上闪过阵阵阴怨之色。
再抬头对上时之之时,青衣仙者又恢复那副仙者的云淡风清,恭敬地对时之道:“弟子说的魔不是指尊者,是指东效那块地新出现的上古魔兽。那魔兽实力强大,又善于伪装,变成弱小的模样,引不知情的人上勾。近日,魔兽扮成散修,吃了几大宗门上千名弟子。弟子力小眼拙,只能出此下策逼迫魔兽现身。”
时之盯着此从足足一刻,看着青衣仙人由云淡风清变成被雨水浸泡过的狼狈模样,才放过了他,“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了你。如此,请便。”
时之说完便要拂袖离去,青衣仙者此时再也顾不得自己仙尊的身份,恳求时之,“你若是除了凶兽,我等愿意奉你为尊。”
“不感兴趣。”
时之仍是要走。
青衣仙者只得下猛料,“我等愿与散修了结恩怨,散修享有同等修仙权利。”看着时之脚步没有停下,青衣仙者只好在后面又追加一句,“几大宗门藏书阁永远为您敞开。”
时之顿住脚步,他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有感知得到,却永远摸不到它的边。而几大宗门的藏书阁所留存的书,品类齐全,甚至有上古的孤本,是一个飞升的助力。
见时之停步,青衣仙者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吐露出来,晚一步就怕时之反悔,“凶兽贪吃又喜欢伪装成散修的模样,实力不强,却难以分辩得出它到底是人是兽。”
时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怪你们处处屠杀散修。”
青衣仙者顶着时之强大的压迫感,在前边引路,“为了万千人的性命着想,弟子不得不这么做。”
在时之面前,青衣仙者不仅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还口称弟子。
时之似乎很享受被青衣仙者恭维,在走了两三步之后,时之停了下来。本来在地上趴伏的散修们不知道何时站在一起摆成一个阵式,天地阴阴,大片大片的黑色浓雾从天边升起,莫名的恐惧感,让人的五感紧张到了极致。
天边伸出一只硕大的脚趾,脚趾上只有三个指头,各个指尖锋利,向时之靠近。
时之看了一眼结阵的散修们,散修们下意识的移开眼睛。脚趾的主人现身的很快,就在时之看了一眼散修的时候,它已经停留在时之的眼前。
时之跟它一比,与地上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此时,青衣仙者已经退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区域,再不复在时之面前的伏小做低,悦耳的声音中不乏带着一种隐隐的得意,“魔兽现身,请尊者速速封印,还我玄渊大陆一个清静。”
几大宗门仙尊通通到齐,观看时之被魔兽干掉,一解他们心头百年来的晦气。
散修们结阵引来上古魔兽现身,时之想要破阵,先杀散修,再与魔兽斗法。时之胜,则魔兽被封印回去,自此元气大伤,几大宗门联手狙击,时之必死无疑;时之输,此事就至此为止,这些引诱时之踏入陷阱的散修们,就是罪魁,供人千秋万代的唾骂。
“封介老兄的计策好,一石二鸟之计,时之一死,我等心头大患再无,这玄渊大陆的天下,还在你我手中。”
“不过是个下等人,让他成长到今日,便宜他了。”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这些下等人献祭自己召唤魔兽引他入阵,我等的心愿也不知何日才能实现。”
“散修么,就是不能成气候。”
......
与魔兽的金色竖瞳对视,时之毫不胆怯地祭出自己的本命剑,冲了上去。从穿越之初到现在的百年时间,时之一直困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能回家的愿望,一直滋生着他内心的另一阴暗面,就算没有今日的魔兽之灾,迟早有一天,时之也会暴发出这另一面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