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于白单手执剑，一条剑光雪亮如明月，骤然出现，他闭眼睛，用心感受周为剑意。

“大唐剑修刘楚云，来此砥砺剑道，希望日后踏星岳长城，仗剑除魔。”

“西蜀剑修高林，来此一年，便已破镜，剑道一事，有我幸哉。”

“南越剑修林云鹤，七岁练剑，三十大成，来此砥砺剑道，日后愿跟随裴珉前辈问剑万妖城！”

……

无数剑修心声，丝丝缕缕的剑意…

以于白一袭白衣为圆心，天地间凭空出现一个巨大镜面，皆是无数剑意凝聚而成。

于白提剑，巨大镜面化成一线，于白信手挥出这一剑，光照万里，亮如彗星摇曳天幕，岸边的陈瑶闭眼睛。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陈瑶睁开眼睛，她看到两只身形巨大的飞鹏从高空坠落，那时乌云消散，于白单手负剑，站于云端。

他一剑便斩杀了两只鲲鱼！

陈瑶有点膛目结舌，于白御风返回。

“怎么样？”

陈瑶依然伫立原地，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剑术还可以这般毁天灭地。

于白拍了拍她的脑门，“你怎么了？”

陈瑶摇了摇头，“你打算走了嘛？”

于白问道，“走？去哪里？”

“离开北冥呀，你都斩杀鲲鱼了，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于白笑了笑，“陈瑶姑娘，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是借助这些剑意才斩杀鲲鱼的。”

陈瑶听了他这话，有点莫名开心，“这么说，你还会留下来。”

于白说道，“我现在相当于一只脚跨入九境门槛了，以后与人对阵，到哪去找这些剑意。”

陈瑶开心地笑了笑，“倒也是。”

于白说道，“我的猜测没错，逍遥一境，一定是有助凭借才能到达。”

他为陈瑶讲述了刚才借助那些剑意的时候，他听到的那些心声言语。

“要借助的外物其实就是我们的心…”

“心？”陈瑶不解。

于白点了点头，“来此历练的剑修，他们都有一颗济世报国之心，为家为国为天下，心越大，出剑便越自由。”

陈瑶若有所思，“我懂了…”

于白继续说道，“以前，我只是一心想破境，只觉得那样比较卓越出彩，现在看来，我那点心思有点小了。”

陈瑶眼珠转了一下，她没接于白的话。

于白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也是，你学剑的初衷是为了复仇，心若如此，谈何自由逍遥。”

陈瑶反驳道，“你这话不对，按你这意思，只有心正的人才能跻身九境？”

于白思索片刻，他说道，“师父来之前，便告诉我，只有温养出剑心，才能跻身九境，现在看来，这剑心便是剑修出剑的初衷，好坏不论，只要足够坚定就行。”

“这不就得了，我的初衷很坚定，日后用剑为我们妖族讨回一个公道。”

于白望着陈瑶的面容，沉默不语。

陈瑶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们两来到这里，都是一心追求破境，眼光格局放小了，从今天起，重新开始。”

于白点了点头，一个是想用剑匡扶社稷，一个是想日后问剑大唐，两个年轻人的历练，正式开始。

北冥海岸，陈瑶正在烤鱼，她一手执剑烤鱼，一手撩起鬓角青丝，那副姿容，仿佛画卷的仙家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