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头儿姜槽说完,夜怀剑这才知道,原来不阿堂堂主张天禁因不明原因入魔,被兵部库房巡逻发现其在库房外围附近天水河畔杀了手下十余名缉魔卫的案子发生后,当晚便传入了宫中。
天运帝听闻此案异常震怒,第二日在早朝上大发雷霆,督促刑部、大理寺派人协同斩魔司查明此案真相。
说是协同,实则是监督,监督斩魔司内部高层是否会徇私枉法包庇同僚,张天禁是否有勾结妖邪修行魔功,监督斩魔司台对于此事的态度如何。
所以六天前才会有司台百里星河亲下超然台与一众朝臣邀书院女教授从旁辅助审讯督刑表明立场,而此后,司台便让惊雷堂开始接手主查这件案子。
惊雷堂接手此案后,选择了从不阿堂当夜外出的缉魔队伍名单上唯一尚未发现尸体的那名道门六品神匿境缉魔卫着手突破,在全长安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搜索。
堂主柳惊雷下了严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名道修缉魔卫是张天禁为何入魔弑杀下属,不阿堂堂主是否修行魔功与妖魔教宗有勾结往来的重要线索证人。
昨夜,头儿姜槽和一众同僚缉魔卫十余人分组排查搜索到了西城明德坊附近,今日早晨队伍集合时发现少了五个人,姜槽立即带着一众兄弟四处搜索,中午时分在明德坊外的一处废弃酱园里发现了五人的尸体。
姜头儿已经禀报了惊雷堂主,柳惊雷认为那名失踪的道修缉魔卫应该也像张天禁一样入了魔,发现其踪迹的五个缉魔同僚才会死状与天水河畔惨死的缉魔卫一模一样。
但时间已经过去一夜,那魔物应该已经蹿离了案发地,现在只能继续保持地毯式排查,不过其他排查队一律往西城明德坊一带合拢靠近,作收网势。
近几日长安城城门早已严格管控排查,七曜宫道首甚至已经逐步唤醒四方城门镇守神兽,那入魔的缉魔卫已成了瓮中之鳖。
“我的队伍昨夜损失了五个兄弟,今晚还得继续排查,我的队伍决不能落下排查进度,如今收网在即,需要五人递补上他们的缺口,现在整个长安城的缉魔卫、衙门差役捕快都在参与搜捕排查,人手紧缺,我查过档案资料,你们几人都是有武夫修为底子的,有人曾做过镖师,有人是退役士卒,有人学过一二年武道,虽未入品但身体底子却不错,可有谁愿意暂时递补上我队伍的缺口?”
姜槽最后说出这话时,茶棚里忽地变得无比沉默。
几个铁锯役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目光一齐扫向地上的死尸,八个里有七个面露犹豫心里挣扎。
一旦答应参与了,下场可能会和地上几位爷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他们几位都曾是斩魔司衙门的正式缉魔卫,经验丰富,修为不低,而自己不过是混日子卖苦力的一介底层铁锯役……
唯一没怎么挣扎的夜怀剑稍作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
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期待寻机会进入缉魔队,搞到武夫九品的功法,此刻这机会已经不用自己开口讨要就摆在了面前,他决计是不会错过的。
虽说有碰见那一家三口鬼莲使者送命GG的风险,但风险与收益是并存的,高风险高回报,自己想要攒的第二口不阿气正好也指望这次机遇。
夜怀剑从来便是这种性格,一旦看见机会便容不得错过。
有些人做事喜欢苟着,没有十二万分把握绝不会出手,但夜怀剑不同,有三分把握在他眼中就是机遇!
他始终相信,身为男人,面对稍纵即逝的机遇如果不敢豁出去勃一番,那这辈子注定就萎了,即使身安,至少从精神层面来说是萎的。
多姿多彩的人生必定是搏出来的,这是夜怀剑的座右铭。
“好!有一个了!你叫什么名字?”
见夜怀剑手臂刚刚微抬,姜槽便果断啪的拍手,忙不迭大声问道,那神色仿佛卖瓜的老大爷生怕买家反悔退货似的,赶紧要收了银子结账。
淦!我特么都在你名下挂了一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名字?
夜怀剑举起的手颤了颤,顿时有种念到大二了辅导员还不认识自己的挫败感,原主这混得也太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