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街上死的死,伤的伤,哭爹喊娘的,哭天喊地的,惊慌失措的,都乱作一团。
有的店铺受爆炸波及,燃起熊熊大火,不少掌柜顾不上逃命,只是在拯救自己半生的心血。
还有不少店铺摆了不少东西在店铺外面招徕顾客,此时东西却都被逃命的人群撞倒、货架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然后被慌乱的人群踏过。
有探子慌忙跑来,慌忙禀报:
“报告将军,细作点燃了放置在城中的炸药!现在镇上多处被引爆!”
刀疤转向将军:
“这……头儿,我们之前也细细查过了,并未存在异常啊。”
又急忙转身问来人,道:
“那这炸药从何而来!”
那来禀报的探子慌忙说道:
“实在是小的们疏忽,那火药查访的时候,只说是供花朝节烟火表演用。实在是没有想到。”
“荒唐!”刀疤厉声呵斥道:
“我说过事无巨细必须禀报!!”
“请将军恕罪!”
将军此时却没有参与到讨论中,只是听完禀报细细思索着。
“立刻探查,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刀疤下令道。
“是!”探子领命。正欲退下,一直沉默的将军出声了:
“等等……”
“怎么了,头儿?”刀疤问道。
“灵君公主送的东西什么时候到。”灵君公主,正是二十余年前,远嫁商国和亲的那位大燕国公主。
“已经在城外花神庙歇下了,预计明天入城,跟咱们回合。”
灵君公主是秘密派人送东西来的,为了躲避多方势力的耳目,本就只派了几个隐秘的心腹,且路上多方隐匿踪迹。这信息也是探子今日在隐秘地点发现的暗号。
“糟了!”将军暗道不好:
“速去花神庙!“
“是!”刀疤与探子得令。
“这里本地官府恐怕人手不够,另拨出一半人手,与这里县衙汇合,安抚民众”
这些细作瞄准的是灵君公主送来的东西!将军心下终于了然。之前情报只说是与燕国内的细作接头,盗取了城防图。
虽然小侯爷曾说过,此次对方行动有些诡异之处,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目的。嘱咐到了实地需要细细勘察,只是这里位于安州,实在地处偏远。虽然探子已经多方渗透,但谈听到的情报仍旧不完全正确。
若是所料不错,这次使的是一出连环计!
先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说是为了窃取城防图,与大燕境内探子接头,实则是瞄准了灵君公主秘密送来的东西。
再则,这趁着花朝节引发爆炸,造成混乱。一方面转移视野,一方面又可以分散大燕国方面的注意力。加之于情于理,大燕国方面都不得不分出人手处理混乱。这一石三鸟,外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好把戏。真是一出绝妙的连环计!
此时,永村门口的花神庙内,一个老妪正在庙里歇息。她护着怀里的包裹,小心翼翼。
这婆婆虽已是风烛残年,可是双眼却炯炯有神,精神矍铄。火苗在烛台里安静的燃烧着,像是静止了一般,只有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显得庙里格外安静。
老妪盯着庙里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天色已完,庙里早已没有参拜者了。
忽然,烛台上火苗一动。老妪心中警铃大作。屏息凝神,警觉起来。
老妪忽的看向花神庙门口。
双手十指微动,从护腕上拔出根银针,便甩手飞针,射向花神庙门。
银针扎穿了糊窗纸,门口传来一声闷哼之声,想必是射中了。
银针虽然不起眼,但其上反复淬了七步蛇之毒,中针之人三个呼吸内便会当场毙命。
老妪微微转头,左右探听,干枯的双手此时左右翻飞,门外不断传来倒地声。
习武之人听力奇佳,此刻知晓外面埋伏了不少人,只是寺庙狭小,只有一扇门可供出入。老妪虽只有一人,因占着些地理优势,竟也与埋伏人马僵持不下。埋伏之人并不少,只是一时攻不进来。
忽的,传来几丝焦糊味。老妪心下暗道不妙,飞身向寺内一口破缸奔去。因前几日下了几场雨,花神庙又有些年久失修,有些漏水,这破缸里便攒了些雨水,还没有来得及挥发干净。
老妪将包袱背在身后,又迅速探身,用这些积攒的雨水将袖子打湿,捂住口鼻。
刚做完这些,寺庙里便传来噼啪声,原来是埋伏之人看强攻不下,便想用火攻,想逼她出这花神庙。
不一会,寺庙便燃气熊熊大火。老妪用左手臂的衣袖捂住口鼻,右手仍飞针不停。只是火势渐渐大起来,偏生这会忽又起了风,将火势从花神庙吹向永村村口的农户。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一会,连着永村一连串的农家都起了火,火势极大,虽有人家极力泼水救火,但是杯水车薪,仍然是无用功。
花神庙内,老妪虽用打湿的袖子捂住口鼻,但是墙壁渐渐的要烧透了,火势越来越大,温度逼人。
正是坚持不住之时,将军带领刀疤一行人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