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要说评理,这白纸黑字上写着呢?上面也有裴袁的名字和手印。”宝珠拿过封老爷手中的文书细细看着,对裴夫人说道。
“怎......怎么可能......你不要欺我不识字。”裴夫人上前要抢,宝珠早有防备,避了过去。
裴夫人愤怒到不行,又不敢对宝珠怎么样,只双眼喷火,呼呼喘着气。
看到坐在一旁头快要埋到脖子里的秦氏,劈手就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没用的肮脏货,叫你来什么用都没有,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罢休?”
秦氏猝不及防,半个身子扑到了桌子上,撞翻了茶水。她紧紧抿住微微颤抖的嘴巴,眼眶发红却一言不发,只急切地去捡快要掉落的茶杯,想来是被裴夫人打骂惯了的。
封家众人没想到裴夫人会忽然动起手来。
封老爷瞧了眼柳氏,柳氏会意,放下捂住嘴巴的帕子。“裴夫人,有话好好说,气急伤身。”一边走过去扶起秦氏:“大娘子衣裙湿了,随我去换一身吧。”
见柳氏如此,裴夫人也只得讪讪地收了手,默认了柳氏的安排。
“还不快向亲家道歉,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裴老爷对着裴夫人训斥道。
“叫亲家笑话了,是我冲动了。”裴氏素来彪悍,但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只得忍气吞声地屈身行了礼,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夫人是性情中人,无妨,无妨。”封老爷回了一个礼节性的“假笑”。
“亲家,刚才所言之事,不知......哎,惭愧,惭愧,一切都是为了袁儿和宝珠啊。”裴老爷拿着烟斗磕了磕灰。
“裴老哥,是还想借一些银钱?这可得细细商量。”封老爷慢腾腾地说话,刻意强调了“借”字。
“自然不是借,要我说,亲家你也太过计较了,都是自己人哪用得着分的那么清楚,这婚约可不是开茶楼做生意,莫要让袁儿寒心啊。”裴夫人急急插话道。
“裴夫人,此言差矣,自我们两家结亲以来,这还是您第一次上门吧?裴袁可把我封家放在眼里?逢年过节可有半分礼节?在外是否处处维护于我?想来这桩亲事,真是委屈裴公子了。”宝珠嗤笑道。
想到裴袁对封家和封宝珠的各种瞧不上,裴老爷轻咳了几下掩饰尴尬:“想来袁儿实在是学业繁忙,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说他,怎可如此不懂规矩。”
封老爷看了宝珠一眼,继续和裴家人打太极,一定要坚持借钱就要立字据。他久经生意场,硬是裴家人说破了嘴皮子,也丝毫没松口。
裴老爷答应立字据,在他看来反正之前已经有五万两了,再立一张也不算什么。只是他一提出可以签下文书,裴夫人就大闹不止。
裴夫人一直以为之前的银两是白得的,小儿子和她亲近,她也知道儿子的心思,怎么可能真的娶那痴肥的封宝珠?
定下婚约实在是权宜之计,是对他儿子这么多年名声被封宝珠玷污的一种补偿。不娶封宝珠就要还钱,他们裴家拿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