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竟然是一封写给老和尚的信。

飞捕头拿过欧阳枫的面前，两个人接着烛光，开始读起了下面的正文。

“朝阳寺中，与君一别，已有十余载。多年来，某素来挂念当年老寺之中回护之情。特将当年之密事告知与君。”

“时赵、陈、陈、郑、杜五人以朝廷事之名在朝阳寺借助半月。某不过是借居朝阳寺之小僧，偶然之际，却听到此五人密谋。”

“五人分别为朝廷军器、护卫、漕运等要职，却在朝阳寺秘密约见一个瓦剌首领。某多处查访，时至今日，尚不知此人究竟是何人。”

“某与暗室之中听到五人与瓦剌人商谈之事，竟是将军器局之器械私运至塞外。”

欧阳枫也没想到，那死去的五人，竟然曾经犯过如此重罪。

“五人虽有防范，却未料到某素来通晓瓦剌之言，将他们之密谈悉数偷听，并与翌日奔至京城杨成贤处，将事情告知。却不知杨成贤此人迂腐无知，痛斥某于当下。”

看来，这封信正是蓝尹所写了。

“某得杨成贤庇护，自然护的周全，可怜几日后，某已听闻朝阳寺毁于大火，方知此五人必定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后五人虽对某有助力，然某素念朝阳寺之恩，必将在某大事即成前，替寺内枉死僧众报此无妄之仇。素闻赵、陈等五人乃生死之交，特备下一个有趣的计划，希望五人通力完成此杰作，以表五人曾同谋之情。计划完成之日，即是大仇得报之时。”

飞捕头放下信纸，欧阳枫接过又读了一遍。

“如果真如信中所说，十六年前，这次案件中死去的四人加上赵长及，竟然在朝阳寺做过私贩军器的事。”

“十六年前，在朝阳寺的那个晚上，他们五人所做下的罪行，正巧被一个小和尚看到，这个小和尚就是从静寂佛堂去往京城的蓝尹。”

欧阳枫看着眼前的这些字迹，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如果这封信是蓝尹所写，那做出那些字谜的不是那五个人，而是蓝尹。我想，正是蓝尹，给他们的密信中，指出了当年五个人干过的事，并以此要挟每个人杀死另一个人，从而让这个真相永远保密下去。”

对保密这件事，自然最稳妥的就是死人了。

“而且，与瓦剌通敌叛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五人自然只能照做。这也就是陈朋宁愿自己认罪自杀，也不会让人查出当年的那件事情。”

现在，这五个人都死了，如果还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那就只有制造这次事件的蓝尹了。

老和尚听着他们的说话，云里雾里，只是唱了声佛号说：“贫僧不知二位所说何事，不过，当年朝阳寺中，确实有个年轻和尚逃走过，不知此人是否就是送信之人。”

欧阳枫对老和尚说：“多谢大师，请将此信暂借我等。”

老和尚点头应允，看着欧阳枫和飞捕头似乎还有话讲，便对二位说：“夜寒霜冷，二位可去佛堂暂居一宿，待明日再回去。”

他引着二人去到一间佛殿，佛像的背后是一排床铺，似乎平日里就用来留宿之用。

欧阳枫和飞捕头坐在佛前，他还在思考着这一切事情的脉络。

从蓝尹说要挑战自己开始，如此多的人牵扯进来，如此多的事情被重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