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没再犹豫,脚步一转绕到那人身后,动作迅如闪电抬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同时膝盖向那人腿弯狠狠一顶,那贼人闷哼一声跪了下去,还是秦西提了一下,才没让他弄出大动静。
那人被秦西拧着胳膊押在地上,秦西一只脚还踩在他背上,他最无法忍受这种变态,手上脚下都用了六七分的力。
人疼得直抽搐,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几声含混不清地求饶声音。
秦西不想小姑娘知道这种肮脏事情,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把人劈晕了过去。
这个年代,报官麻烦,而且不一定能对这人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相反,还可能坏了小姑娘的名声。
秦西想了想封建社会里名声对小姑娘的重要性,叹了口气,拖着这人出了院门。
等他再回来时,寒风依旧呼啸着,秦西刚才满心怒火,这会倒不觉得冷。他关好了院门,轻轻栓上了门栓,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往屋里走去。
边往大堂屋门走去,边想着原著中的剧情,原著是从入京开始写的,没有细说养伤期间的事情。
只是书中明确提到许莺莺进宫时还是完璧之身,可见这贼人并没有得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贼人夜袭时男主还在昏迷中,那许莺莺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呢?
她又瘦又小,连打水都只能半桶半桶地打,怎么对付得了一个成年男子的?
秦西又想叹气了,他是个孤儿,受社会救助长大的,也一心想要回报社会,可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人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看到孤苦伶仃的许莺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他边想着边轻轻推开了大堂屋门,踏进门内的瞬间只觉得后脑生风,下意识地迅速扭身擒住了一个瘦骨嶙峋的手腕,手腕太过消瘦,秦西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用力折,此时一个东西朝着秦西头顶砸了下来。
秦西动作迅敏,空着的那只手接住砸下的东西,另一只抓着来人手腕的手用力一拽,正要反手砸到偷袭之人身上,就见门后躲藏着的人从板凳上跌倒下来,同时响起一声压抑着的惊呼声。
“许莺莺?”秦西皱眉停了拎着铁铲的手,侧身挡了一下才没让她跌倒在地上。
小姑娘踉跄了一下,双手胡乱抓住了秦西的胳膊才站稳了,抬头看向他时眼中惊恐还未褪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原因,抹了灰的小脸隐约透出惨白颜色。
秦西感觉胳膊上的小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皱了下眉道:“我刚才出去了一下,是动静太大惊到你了吗?”
许莺莺还微微喘着,越过他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抓着他胳膊的双手更紧了,眼睛里也蓄上了泪雾,可怜巴巴道:“我听到有人闯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秦西奇怪,他确信自己制服贼人将人拖出去时没有弄出大动静,不应该会惊动许莺莺的。
“我、我没睡着……”她说得含含糊糊,声音还带着哭腔,追问,“是不是有人来了?”
秦西本来不想和她说实话的,可她语气太过不安,秦西又想着早点让她知道人间丑恶也好,以后也能多有防范。
他开口道:“是有人闯进来了……”
话说了一半许莺莺抖了起来,秦西接了下半句:“没事了,人已经被我扔出去了。”
小姑娘却还是害怕,垂下了脑袋啜泣道:“他还会来的……”
秦西皱眉:“你认识他?你早知道他会来?”
许莺莺噙着眼泪又是摆手又是点头,直到秦西把她拉进了大堂里,又点了蜡烛,才把事情说清楚。
那人是附近村落里的无赖,一年前进山遇到暴雨,被许猎户好心收留了半天,结果这无赖看上了许莺莺,以报答许猎户为借口三天两头地上门骚扰。
许莺莺嗫啜道:“阿翁以前教训过他,他好久不敢来的……可是阿翁和阿婆去世后,他又开始了……”
许阿翁是猎户,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打了一辈子猎,对付一个小混混还是不在话下的。
秦西听得心中一阵复杂,这一家子也是倒霉,老的帮的是个觊觎小姑娘美貌的无赖,小的救的是个恩将仇报的狠辣之人。
他往西面房间看了一眼,那里面躺着的是还昏迷着的男主,不由得问道:“那你还敢随便救人回来?不怕我和屋里那个也是坏人?”
许莺莺低头抠着手指头,过了一会才小声说道:“那总不能让你们冻死在山里……”
外面是咆哮着的寒风,屋内她软糯的声音几不可闻。
屋内安静了一会,桌上烛心噼啪响了两下,秦西才开口道:“我把他绑着扔山里了,回去睡吧,没事的。”
他把桌上的烛台推向许莺莺,率先起身往西面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了头,正好看到许莺莺双目微睁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在烛火映照下仿佛漾着波光的夏季潭水一般清澈,对上秦西目光的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垂了下来。
秦西没放在心上,语气平淡道:“你脸上那层灰根本什么都遮不住,明天去洗了吧。”
许莺莺腾地起来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十三四岁开始,许猎户夫妇带她去镇上都会故意给她穿破旧衣裳,往脸上抹旱莲草的汁液,就是怕她因为容貌被歹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