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血书(1 / 2)大明素心阁首页

“唉!这写得好像是……陆……文之……陆文之窃我书稿!”

一句话响起,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开始讨论开来。最先响应的是一个女子:“你胡说什么呢?陆先生可是有名的才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一个壮汉嗤笑一声:“什么狗屁才子?这不摆明的陆文之偷了赵掌柜的书稿,赵掌柜的以死鸣冤吗?就你们这些小娘们,被那小白脸迷得七荤八素的!”一个中年妇人在一旁应和着:“可不是吗?你看赵掌柜那两行血泪,明显是心有不甘,是要化成厉鬼回来索命的!”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气,仿佛此刻赵掌柜的鬼魂就站在台上看着他们。旁边一人说道:“马大娘别说了!怪瘆人的!如果是这样,赵掌柜为什么还要给他出钱印新书呢?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他的手上?”那个叫陆文之的书生,魂不守舍地坐在一旁,似乎没有听见关于他的议论纷纷。

尽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覃元秋也不敢妄动。毕竟这命案发生在闹市中,只要一不留神,就可能造成恐慌和混乱。直到周慎带人前来肃清现场,她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命人将那带血字的招幡迅速摘下,连同在场的书生,书馆的伙计一同先行带回素心阁。

遂安站在那尸体前,若有所思。

“可是有什么发现?”覃元秋问道。

遂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死者不是缢死的!”

“怎么说?”

“死者嘴和眼睛都张开,手掌伸展,头发散乱,完全不是缢死的表现。再看她脖子上的勒痕。缢死者,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勒痕都呈深紫色,而她的勒痕浮浅而色淡,显白色。明显是死后才被人挂上去的。”

遂安稍停顿,又翻看了死者的双手,只见拿手指甲呈紫黑色。又按了按其肚腹,发现肿胀异常。当下就有了判断:“她是被毒死的!江南一带有种名为鼠莽草的毒药,食用后会有中蛊毒的迹象,加上死者嘴唇开裂,齿龈青黑色。而要像死者这样七孔流血的情况,中毒时长起码要一天一夜。”

“其他的,还要将她带回去,让我仔细查验。”

覃元秋点了点头,便遣人将尸体连同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小心地剪下来,保留那绳索上的绳结以备查验。又派人将书馆封上,才匆匆回素心阁。

回到素心阁,覃元秋并没有急着宣那台上的书生,而是让人将书馆一个小厮带到堂前。又看了一眼那招幡上的字,赫然写到“陆文之窃我书稿”。方开口问道:“今日台上死者,你可认得?”

那小厮先拜了拜:“认得,她是小的的东家,采言书馆的掌柜姓赵,名采芝。”

“她和今日台上那书生什么关系?”

“台上的书生名叫陆文之,是我们书馆聘的一个写话本的先生。半个月前,刚与掌柜的成婚,入赘赵家。因为赵家老爷不喜欢陆先生,干脆只让他们在族亲面前拜了堂,连宴席都没有摆。”

“陆文之是入赘赵家的?你可知道他从哪里来?”

“陆先生是半年前来的,听他说,他是江南人氏,进京赶考的。可是在路上所有盘缠都被偷了,一路靠好心人接济才到了都城。掌柜的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覃元秋心中暗付:江南人氏?那赵氏不正是服了江南特有的毒草才身亡的吗?不管这陆文之是不是凶手,赵氏的死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纵然心中有万般疑虑,覃元秋依旧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陆文之为人如何?与赵氏关系可好?”

“陆先生平日里待人和善,就连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与掌柜相处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里事无大小,都是凭掌柜的作主。可是……”那小厮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两人吵过几次架!”

“你可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

“东家争吵,小的也不好过问。而且他们都是在房中吵的,我们都没有听清。”

覃元秋微微颔首,又问道:“你最后一次见赵氏,是什么时候?”

小厮想了想:“大概是今日辰时,新话本开售快要开始,赵先生让小的去请,小的到了掌柜房间敲了敲门,掌柜在房里应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