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嗤笑一声:“我谢谢你啊!
这八年,村里风调雨顺,再未受灾。每个月分给我们兄妹俩的救济粮和我父母补助,光是粮食就有至少50公斤。救助抚恤,我要记得没错,是一个月五块钱来着吧?
我就想问问你,小妹是我带大的,饭是我下学回家自己做的,你管我们什么了?
是管我们读书太花钱,不应该用我们父母的抚恤补贴?还是管我们穿社里领导帮扶穿的衣服太好看,你私自拿走给你小儿子穿上?
胡贵蛾,辈分上你是我婶婶。可情理上,你觉得你配做这个婶婶吗?”
熊浩伸手牵起熊娟:“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从今往后我妹妹我来照顾。你们占的我家房子,也是时候腾出来了。
若不然,我相信村里长辈,社里领导会给我主持公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可熊浩相信他一旦把这个事情闹大,村里和社里不会不管。
要知道,他父母可是被评为了抢险救灾的烈士。
不然,村里和社里凭什么每个月给他们兄妹俩50公斤的救济粮和五块钱的生活抚恤?
胡贵蛾气的胸口发颤,她不明白熊浩这个自打父母失踪变得沉默小子为何突然爆发。
眼看着熊浩把熊娟拉走,胡贵蛾撒泼道:“我已经跟人谈好小娟婚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滚开,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地主阶级都被消灭了,你难不成想成为新的地主阶级?”
熊浩伸手推开胡贵蛾,拉着熊娟直奔村长家。
村里若不给他个说法,那他就去社里。相信社里领导决然不敢不给他一个公正交代。
“熊浩,你不能这样。你宇哥今年都24了。若不换婚,咱们哪里有钱给他娶媳妇?”
胡贵蛾大喊一声,熊浩回过头:“你儿子娶媳妇关我们屁事?
你穷,我们难不成就富?都是劳动人民,你凭什么把穷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说得好,咱们劳动人民不怕穷。怕就怕某些人不努力,还不上进。”
远处传来一声叫好,就看马建国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大爷给叫了过来。
马德福,清湾支书兼清湾村长。
“胡贵蛾,解放都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婚姻大事早已经不是封建时代的包办婚姻?”
马德福瞪着眼睛:“你平常克扣熊家兄妹俩人的口粮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熊娟今年才刚满14,你就想拿她给你儿子换婚,你知不知道你这已经是触犯了国家的法律法规?
熊浩,你放心,你妹这个事,咱们村里一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支书,您来的正好。我这正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
您看如今我还有六个月就满十八周岁,我希望村里和社里的救济粮和抚恤救助金从下个月开始直接发到我手里。”
熊浩冷眼扫了眼胡贵蛾:“另外我家里的一些无关人员,我希望村里做主帮我把他们腾出去。总不能我父母因救援村子牺牲,反而让他俩的孩子寄人篱下还给鸠占鹊巢了吧?”
马德福被熊浩将了一军,熊家这个事情,村里不是不知道。可民不告官不究,又都是沾了那么一点关系亲戚,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
如今熊浩提出要求,马德福也不得不拍板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村里会给你处理妥当。
按咱们当初协定,等你十八,村里也就不再给你发救济粮。但你妹妹熊娟和社里发的抚恤补助不在这个约定当中,仍是每月五块钱的抚恤。”
熊浩不以为意:“支书您说的这个事情我懂。再者,我们兄妹俩一个月,说句您不爱听的,25公斤粮食和五块钱的生活抚恤,也够我们兄妹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