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妤刚从餐厅走出来,手机连续震动了数十下。
她挑了挑眉,啧了一声:“这么热情吗?”
然而打开屏幕看了一眼,短信发件人不是顾罄,而是于欣。。
凌妤粗略看了眼。大致意思是让她不要将刚才的误会放在心上。
并且附赠了这个月额外给她的零花钱。
凌妤对此见怪不怪,那两位夫妻,一向如此。既不愿意放弃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又要维持住表面上的慈父良母。
于是零花钱成了他们粉饰太平的手段。
凌妤兴致缺缺的看了眼转账数额,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这回转账的零花钱数字后面竟然竟然多了一个0。
【妤妤,你不愿意要娟子过去和你一块住就算了。但是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给她送点钱过去,那孩子最近惹上了些麻烦事情……可怜见的。】
凌妤眯了眯眼,目光顿在那句“麻烦事情”上。
想到顾罄那天对舞女的特别照顾,以及遗留在自己手里还未归还的录音笔。
思索了片刻,凌妤回了句:【好】
*
夜晚十二点,臧海club。
“我觉得她可能彻底看上我了。”
说话的女人穿了件露脐吊带,热裤只到腿根,距离近可以看见女人肉色丝袜内荷叶色的蕾丝裤边。
她双腿交叠,没骨头似的趴伏在吧台前。
因了她这么个诱人的坐姿,嘈杂的pub内,大多数散客的目光露骨的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倒也不觉得害羞,熟稔的含了一口酒,冲周围客人回以一笑。
“真的呀,娟娟出马,一向所向无敌。直女又怎样,看见你这样漂亮的女人,照样跪地臣服。”调酒师染着一头小黄毛,讨好的给女人递过去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伸过去的手指在半空拐了个弯。顺势摸了一把女人的xiong.
李娟眉头一皱,拍开黄毛的手:“注意点啊,姐才搞上那女人,据说是个律师呢。万一今晚她过来接我下班怎么办?你们最近统统给我注意点儿……”
黄毛见她不乐意了,只好讪讪的收了手。
夜晚十二点,club最后一支舞已经结束。
舞池内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但是一楼大厅卡座里却歪倒一大片。
黄毛打了个哈切,有些犯困,索性继续与李娟讨论她最近搞到手的对象。
“说起来,你那对象我还见过哩。”黄毛嘴甜:“姐,长相是真没得说,我看她穿着,是富婆吧,对你出手大方吗?有没有上回那个富二代给的多?”
李娟眼底尴尬一闪而逝,她含糊的应了两句:“害……还没在一起呢。”
黄毛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过来:“我以为……”
“她不是那种猴急的人。”李娟皱眉打断黄毛:“她呢,话不多,挺正经的。”
“姐。”黄毛惊疑不定:“那你怎么看出她喜欢你的 。”
李娟脖子一梗:“去,喜欢又不是床上做出来的。她和你们都不同,她找我聊天,聊我的生活。”
见黄毛嗤了一声,李娟拎着空杯子,锤了下他的胸口,谨慎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勾着黄毛的脖子,小声说:“我那小姐妹言书,你知道吧。就两个月前死在港城富二代别墅的那位小姐姐……我一直没说,当初那件事我也在场。”
“卧槽!”黄毛一口酒险些给喷出来,他瞪圆了眼睛,像是听见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与李娟确认眼神后。
缓和了好半天,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低声道:“难怪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住……而是在club里缩着。话说。娟姐,港城那边势力挺强的,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李娟递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姘头帮我……”
李娟和黄毛关系不一般,头很快凑在一起,咬着耳朵说了好一会儿话。
凌妤坐在暗处,一直等黄毛起身调酒,这才走到李娟身边。
她穿着保暖的针织衫,耳朵上挂着颗垂落的碎钻耳坠。打扮清纯甜美,脆生生的与酒吧里其余客人都不同。
李娟眼风扫过来,待看清凌妤的面向后,刚刚坐直的身体又软趴趴的弯了下来。
她抿了口鸡尾酒,轻佻的冲凌妤笑问:“小妹,喝一杯吗?”
原本以为凌妤这种学生妹,会嗤之以鼻的离开。没想到对方笑眯眯的颔首,而后不客气的坐在李娟身边的位置上,歪头朝黄毛要了杯玛格丽特。
除了长相,她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一份安之若素。
李娟眼底掠了丝狐疑之色,强行压下心理徒然而生的惊慌感,再次仔细打量了眼凌妤。
这也不能怪她大惊小怪,李娟现在行事如履薄冰,宛若一只惊弓之鸟。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闺蜜被富二代qj至死的事情说起。
李娟当初是被金主带去的,目的是给别墅主人庆祝生日。
那天她原本不在三楼,因为闺蜜言书给她发了求救短信,她才上去的。
之后目睹了闺蜜被折,磨至死的全过程。
李娟见识不多,但人不蠢。
清楚自己惹了大麻烦,没有立即报警,反而是选择了悄无声息离开。
但是之后这件qj案被组趴的另一位女孩子用手机模糊的拍了下来,于是闹上了网络。
李娟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她没打算站出来,给自己招来祸事。
但没想到姜家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调出了监控,发现了她的行踪。
作为唯一一个目击证人,姜家要求她作伪证。
李娟天生软弱,却并不想吃闺蜜的人血馒头。
于是两个月前她连夜逃出港城。
自己原本的住处早就堵满了人,她的电话卡、银行卡一并被人监控、。
李娟走投无路,才待在臧海club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大隐隐于市。
坦白来说,姜维的案子没有判决下来之前,她的处境很不安全。
除了黄毛和顾罄,她对陌生人主动靠近,有种直觉性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