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过处飞沙走石,手臂一般粗细的小树都被他的硕大的身躯压到两旁,原来溪边的小路都是这玩意爬出来的。
大蟒对地形极为熟悉,这东西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竟然绕路堵在他们前面,蟒蛇的嘶鸣声难听无比。
它翘起尾巴卷着杨槐把他甩出去老远,直奔季诚而来,看来今天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蟒蛇缠住了季诚的身体。
他今天是活不成了,大蟒冰凉的身体缠的他越来越紧,季诚对远处已经晕了的杨槐喉道:“杨槐!快跑!快跑!”
杨槐毫无知觉的晕死在一旁,大蟒长着巨口,两只像象牙一样的獠牙舌头伸出来老长,血红口腔遍布着紫红色的血管,腥臭的大嘴想要把季诚一口吞下。
这就要死了吗?
季诚上一辈子没爹没娘,全村的孩子都不跟他玩,全靠东家给一口西家蹭一顿这么长大的,就算是长大了也没机会多读书,早早的就进了部队,转业以后也是拼命赚钱,只为了能活个人样。
当生活的一切都按照季诚的设想进行下去的时候,他却意外的穿到了这个世界。
老天爷给了他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却又收回了。
他闭上双眼。
这就要死了啊。
他才刚过有了家人和家人只吃过两顿饭,林哥儿还在家里等着他。
林哥儿...林哥儿...
季诚刷的睁开双眼,掏出了怀里的铁簪子猛的扎像大蟒,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铁簪子一下子贯穿大蟒的双眼。
大蟒的双眼被刺穿浓浆混着血液喷出去老远,它大力的把季诚甩了出去,如果不是落在一处草丛里被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大蟒激烈的惨叫着,剧烈的疼痛使得它整个身体疯狂扭动,周围的树干被它拍断沙石乱飞,季诚躲在一旁冷漠的注视着它。
过了一会巨蛇的扭动不像刚刚那么激烈了,人的身体总是在强烈的意念之下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季诚站起来揩掉嘴角的血迹,搬起离他最近的一块大石头走到大蟒的近前,照着蛇头猛的向下砸。
一下。
两下。
三下。
血肉飞溅骨骼断裂,季诚不知道一共砸了多少下,大蟒的脑袋被他砸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剩一滩肉泥。
季诚瘫坐在地上,一旁的巨蟒早就死的透透的,这个无比巨大的长虫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全是林哥儿的笑脸。他摩挲着手里还带血的簪子想,他也有家人了,那个人正在山下等他回家。
杨槐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他看了看四周,他记得他和阿诚哥猎了一头麋鹿,然后遇见了大蟒,对了大蟒!
还有阿诚哥!
杨槐哭着喊季诚的名字,整个山里带着诚字的尾音飘出去老远。
“别嚎了,老子没死,”季诚靠在一颗大树上,而死蛇就在他的脚边。
“啊!”杨槐吓的一声惊呼:“这蛇大的要成精了吧,诚哥你太厉害了。”我滴个天爷!他竟然能把这东西整死。”
季诚心道,我也快差点被它整死。
它是蛇精,它是白娘子,你娶回家吧。
“我滴个娘嗳,这东西得活多少年啊,”杨槐围着巨蟒来回打转,称奇道:“诚哥你是怎么把他弄死的啊?”
“行了,别叨叨了,我记得你怀里好像还有个饼子,拿来!”季诚伸手道:“这一片好像就是这长虫的地盘,也是咱们倒霉撞到了人家的窝里,一会去看看鹿还在不在了,然后赶紧回家。”
吃完饼子修整了一会,季诚和杨槐动了身,麋鹿还老老实实的栓在原来的位置,季诚的衣服蒙在它头上,麋鹿折着前蹄窝在地上心大的睡着了。
最后季诚把原主的那件骚绿色衣裳撕成布条,寻了块木头把蛇绑在上面,固定在麋鹿身上。
那大蟒少说也得三白多斤,累死他俩也拿不动,只能拿鹿当骡子用了。原本那雌鹿总是不老实,这回对于他来说最危险的天敌就在背上,老实的不行,衣服拿下来了也是牵着就走,听话的很。
下山的时候,杨槐找到了跑丢了的背篓,里面的东西还都在。陷阱里戳死了一只野狐狸,还有一只野鸡。
他们俩猎的东西太扎眼了,回家的时候绕了段路,直接从季诚家后山下去的。
远远的就看见,村里面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俩人归心似箭,这一天过的堪比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季诚家前院的围墙全倒了,后院的也没好到哪去,从豁口进院,麋鹿就拴在了大枣树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