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跑了回来,肩上扛着的藤原枝子时候,心才放下来。
年轻人扛着藤原枝子来到了藤原秀长的跟前,将她放在了地上。
藤原枝子的脚踝依然十分疼痛,脸上满是冷汗。
藤原秀长关切地说道:“枝子,你怎么了?”
藤原枝子强忍着疼痛说道:“没事,只是脚崴了。”
年轻人说道:“你的脚踝脱臼了,必须马上归位,否则会落下残疾的。小姐,请坐在地上。”
藤原枝子点了点头,藤原秀长急忙扶着她坐下。
年轻人单膝跪在藤原枝子的面前,左手握住了她的脚,脱下了她的高跟鞋,她的脚踝已经明显的肿了起来。
年轻人在她脚踝上轻轻地捏了捏,问道:“是这里吗?”藤原枝子满头是汗,点了点头。
年轻人忽然问道:“小姐!今天是星期几?”
藤原枝子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正在琢磨,忽然脚腕一阵剧痛,她不由得叫出声来。
年轻人笑道:“好啦,骨头已经复位了,你试着活动一下。”
藤原枝子揉了揉脚踝,然后试探着活动了几下,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她这才明白,年轻人刚才问她问题,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由得心中暗暗感激。
藤原秀长问道:“这位先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问尊姓大名?”
年轻人说道:“将军阁下,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地还很危险,咱们必须马上离开。”
他来到了藤原枝子的跟前,说了声:“小姐!恕我冒犯了。”说着就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们三人朝着仓库兵站的方向跑了过去。
藤原枝子趴在年轻人宽厚结实的背上,这是她第二次跟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亲密接触了。上一次她的脚踝很疼,又是被扛在肩上,只顾着难受了。这一次她感受着年轻人温暖的体温,忽然间有些害羞起来。
年轻人十分强壮,藤原枝子有种十分安全的感觉。她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这种感觉,渐渐的,她居然睡着了。
年轻人的背着藤原枝子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路,仍然没有疲倦的感觉。
倒是藤原秀长体力有些不支,他干脆把手里的步枪扔掉了,咬着牙,才能勉强能跟上年轻人。
后来,他实在跟不上了,请求停下来休息。
年轻人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灌木丛,说道:“再坚持一下,咱们到那里再休息。”
藤原秀长咬着牙,跟着年轻人来到了那处灌木丛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息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尊姓大名?”
年轻人说道:“我叫许少杰,是中国人。”
藤原秀长原来以为他是日本人,听到他竟然是一个中国人,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许少杰接着说道:“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我的母亲叫近藤幸子,是北海道人。”
许少杰是个孤儿,父亲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他的母亲,他完全没有印象,听父亲说是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父亲死后,许少杰就流落到了上海,后来被王亚樵收养了。
关于自己母亲的身世,许少杰是随口瞎编的。幸子是一个很普通的日本女人的名字,北海道大了去了,叫近藤幸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日本人想去查也没地方查去。他有一口流利的日语,基本上就可以取信于日本人了。
藤原枝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当听说许少杰是中国人的时候,她也感到很失望。当他说完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这才感到亲近了许多,毕竟许少杰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统,还是可以接受的。
藤原秀长猜想许少杰之所以救他们,大概就是因为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可是仅仅这个理由还是不够的,因为他毕竟还有一半是中国人的血统。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许少杰说道:“我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投靠日本人这一条路了。”
许少杰就把自己跟着师傅多次刺杀国民政府大人物、师傅被杀、他被判了20年徒刑、后来又杀人越狱的经历讲了一遍。
藤原秀长理解了许少杰,他也认为,许少杰的确只有投奔日本人这一条出路了。
他说道:“少杰君,你救了我们父女,我们会知恩图报,我会给你安排一条出路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许少杰等三人继续赶路,他们上了一条公路,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到了晚上8点,前面出现了不少拿着手电筒的人,借助着手电筒的光亮,可以看到是全副武装的日本兵。
许少杰为了避免误会,扔掉了手里的步枪,
大声喊道:“前面的人听着,藤原将军在这里。”
那些日本人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
原来,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听说车队遇袭,藤原秀长和他的女儿失踪了,已经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四处搜索,这些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看到藤原将军平安归来,他们都感到十分庆幸,护送着他们前往兵站基地。
许少杰等人走后,那些倒在地上假扮尸体的游击队员们,就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们事先在衣服里藏着灌上的猪血的猪尿泡,弄破后做出了流血的假象。
藤原秀长和藤原枝子当时都在惊恐当中,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第二天上午,已经彻底恢复过来的藤原秀长和藤原枝子,讨论如何安排许少杰。
正在这时,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酒井次郎求见藤原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