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刚刚还满脸和颜悦色的皇上猛然将一份奏折用力甩到他脚下。
“跪下!”皇上疾言厉色,神态判若两人。
燕无旭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不可置信地跪下,捡起那份奏折。
“渊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外谣传朕要戕害你,私通外藩,串通京中守卫,意图谋反篡位!若非姜将军在壶州城有密探,八百里加急将消息传到朕的耳里,朕都不知,原来你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皇上怒骂得真情实意,好似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奏折上的内容很简单明了,无非是密探无意间发现燕无旭的亲信黄英,曾亲笔手书向壶州城守城将领甄敏才将军求救,说渊王遭皇上暗中派杀手一路截杀,危险重重,几度遇难。
还说燕无旭离开壶州时,甄敏才曾给他密信一封,密信中甄敏才表明忠心,愿效劳渊王篡位,并举荐了京城守卫统领与御前侍卫作为内应。
燕无旭看完之后,只觉得荒唐。
“皇上,臣弟冤枉!绝无此事!臣弟在回京途中确实遭人刺杀,黄英也确实曾向甄敏才将军求助,但从未有过妄言是皇上所为。甄敏才给臣弟的信,也不过是寻常问候书信,他曾与京城守卫统领有袍泽情谊,多年未见,托信问候。书信就在臣弟府中,皇上随时可以验明真伪!”
黄英的忠心他从不怀疑,甄敏才也不可能背后捅他一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密探,倒是问题大得很。
皇上冷笑一声:“冤枉?若是冤枉,今夜外面的叛军是从哪里来的?石头蹦出来的吗?”
外面刀戈声不断,确实不似作伪。
“把信件呈上来!”皇上抬手。
一旁的公公恭谨将两封信件双手奉上,皇上看也没看,直接往燕无旭身上扔,“你说冤枉,你且看看,这是不是黄英的字迹,这是不是甄敏才的字迹?”
燕无旭迟疑,捡起两封信一看,唇色煞白。
黄英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信上赫然真的写了‘天子信谗佞,意欲除渊王’十个字!再看甄敏才的信,明明到他手上时是寻常的问候信件,可现今在眼前的却是一封谋反联络信!
黄英不可能背叛他,甄敏才的信件他早就看过,他不可能记错,那么……
他猛然抬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字迹可以临摹,印章可以伪造,从他回京到今天,中间那么多天的时间,要做这两件事,绰绰有余。
而外面所谓的叛军,就一定是叛军吗?若当真有人要叛,宫中必然不会防卫如此稀松,皇上也必然不可能只拿他一人问话。谋逆大罪轻则流放重则株连九族,岂是召他一人到议政殿就可以轻易定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