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偏移(2 / 2)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首页

正是艾略特。

“情况怎么样?”李登殊问。

“说不上来,”艾略特的神情并看不清楚,但是语气却越发沉重:“出血量有些大,现在只是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情况不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登殊应了一声,他刚要靠近去看看元帅的伤势,一片黑暗中顶上应急灯突然大亮。一道明光如瀑正正照射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强光的照射中下意识阖上了眼睛,李登殊旋即意识到了什么,低咒了一声后在近乎致盲的光芒中转过身去。

光斑明暗中,原本还该躺在地上的人此刻已经打翻了身旁看守的联盟士兵,爬起身来开始朝着碎裂的花窗跑去。李登殊紧跟着追过去,在与艾略特擦肩而过的那瞬口中不忘道:“艾略特……!”

艾略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当即道:“这里交给我!”

李登殊再不犹豫,风一样径直追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先前的痛感还未彻底消除,那人的动作有些迟缓。他越过同伴的尸体后一纵攀上窗台。眼见对方即将脱走,李登殊旋即出枪,对准了那个人的心脏。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凶徒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里有些令人费解的神情,而后在李登殊猛然迟滞的动作中挑衅一笑,狠狠撞上了花窗。

李登殊没再犹豫,玻璃破碎声中枪声随之响起,然而原本对准心脏的子弹最终却打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飙起的血花中那人从高空落下。李登殊追至窗边,看到跌落在花坛中的那个人影已经翻起身来跌跌撞撞朝外跑去,撇下身后一众士兵堂皇的呼喊,再没有犹豫地跟着一跃而下。

*

另一边的别墅外墙上,正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滑了下来。

那外墙上的藤蔓太过绊手,他一路从五楼滑落下来手掌被勒的生疼,嘴里吸溜着“见鬼”,腿上蹬着墙往下滑。临到最后两三米高度时,手里的藤蔓突然绷断,他失重间又不敢发出声响,把那声惨叫咽进喉咙里,和劈头盖脸砸下来的藤枝蔓叶一起墩在地上。

地面和墙体一阵颤动。

埋在那下面一会儿后,他终于抬手掀开那层绿被,露出了自己的一张脸。

如果艾尔在场的话,就会一眼认出这人正是当时自己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人。他甩着自己身上沾挂的枝叶,一瘸一拐小声骂咧着向墙根走去。等到绕过花墙、推开栅栏小门后,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辆车沉默在夜色中,安静贴在别墅后的那条小道里。

他聚了一口气,忍痛绷直了身躯走路,坐上副驾驶位后狠狠甩上了车门,继而粗声骂咧道:“妈的!快开车!以后这种事情你给我上!”

驾驶座上的人微微偏头:“去哪?”

他擦掉自己胳膊和手掌心上还在渗落的血,闻言又响亮骂了一声,转头道:“我他妈的不早都——”

那一脸愤怒在瞬间换成了惊愕:“你是谁?!……他去哪了?”

“如果你说开车的小哥的话……因为他不太愿意配合所以我先让他在后备箱里睡会了,”对方一脸无害地看过来:“至于我嘛——”

艾尔抵紧贴在他颈侧的小刀,带着点鼻音轻声道:“一个想搭便车的普通乘客罢了。”

“见鬼,”那个人努力后缩,试图避开颈上那把匕首:“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我告诉你,我们是尼德霍格——”

“嘁,真逊,”艾尔有些危险地狭起眼睛:“查里斯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么,合作不成把事情甩到别人身上,地下暗商原来这么没有契约精神。”

这话一出口,那个人很是愣了一下,他从艾尔的话中知道了什么,试探道:“你是尼德霍格的人?”

这个人原本穿着件敞口的黑衬衫,顶着圆寸头,小眼睛且缀了满身横肉。耍凶逞狠时乍一看颇有崩落星系特产小混混的味道。但这会没了先前那股冲,当即显得纯良了许多,一双小眼睛眨巴间让艾尔收了手。

艾尔看着他的眼睛,视线又转移到了他遮掩揣在怀里的印信上。于是换了一种方式回答道:“路泽派我来的。”

他当即警惕了起来:“路泽让你来做什么?他反悔了来抢生意吗?!”

“不对!——”小眼睛的语气陡然凌厉了起来:“查里斯老大说过!傅荣淮拒绝他了!那会儿还说了好多不着调的浑话!你在骗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艾尔无言了一瞬间,冷着脸同对方继续好脾气道:“或许你知道尼德霍格的老大究竟是谁吗?”

这次换到对方卡壳:“……路泽。”

艾尔一声冷笑,对方又凑过来道:“所以是路泽派你来的?他是为什么改主意了?他是真的要——”

他话音未落,艾尔突然眉头紧皱喝止他:“噤声!”

对方被叫的一愕,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随即他也捕捉到了——夜风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时轻时重,踉跄中更能让人听出一种紧迫感。艾尔凝神侧耳,而小眼睛看他注意力转走,当即乘机靠向车门,伸手去在夹层里摸索了什么东西。

艾尔原本全神贯注在注意另一边的脚步声,余光察觉到那人的动作猛然后心一凉,几乎是靠着直觉重新拔出了匕首。

而同一时刻,对方的枪也亮了出来,用的是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恶狠语气:“不要动!”

艾尔停在半空的手一顿,那人冷笑着似乎还想在说什么,只听到头上一声巨响——

有人重重跳上了车顶,砸得整个车顶瞬间沉下来一截。

小眼睛本来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显得几分局促,此刻更是被正正框住了脑袋。他头晕目眩间吃痛地手一抖,艾尔眼疾手快把枪给夺了过来,顺带掏走了他怀中的印信。

而正是此时,顶上那人也踹破了车窗跳进了后座。六目相对中艾尔毫不犹豫,一边枪一边匕首地一手一个指了过去。

而对方也同样举起了枪——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指向小眼睛。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了声:“不要动!”

小眼睛捂着还在发疼的头顶,眨着两眼泪中看着两个人架向自己的枪和匕首,孤立无援中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我靠!”

大概是因为艾尔实在看起来没有小眼睛更具攻击力,所以那位不速之客的选择让艾尔成为在场唯一一个掌握了主动权的人。艾尔瞥向他,发现这位不速之客形容狼狈,手臂上的伤还在汩汩涌落鲜血——不知道为什么艾尔居然觉得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有几分眼熟。

艾尔轻微抬了下指着他的枪口,沉声问道:“阁下,请问有何贵干?”

而不待他回答,外面更迅疾的一道脚步声传来,后座上那个不速之客轻轻“啧”了一声,把手中一直攥着的芯片贴向车壁。

那芯片大概是专门用于入侵车辆中控,当即车辆能源接通,在渐次变幻的灯光中,高硬度的隔离层包裹上整个车身,就连后拍碎裂的车窗也被那层隔膜封闭了起来。中控系统自主联通了芯片内搭载的路线,当即启动行驶,开始了前期的例行安全乘车预报。艾尔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控制板,就听到那不速之客凉凉道:“搭便车。”

听到这熟悉的对话,艾尔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然而就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有人稳稳落上了车顶——

而整辆车也如离弦之箭般,飞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