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子病人奴才还跑回自己家去的也是绝了,听了这些从“胖儿”嘴里套出来的话,程榕越发觉自己在这日子过的是怎么样的一个“惨”字,原身这堂堂嫡出的五小姐居然混的不如自家亲娘生的大姐二哥便罢了,连两个姨娘生的庶出的三姐四姐也过的不知道比自己好多少,而自己从出生就被吴妈妈带着住在这个小小的偏院里,八年来前面什么好事都别个兄弟姐姐们都轮尽了也落不到自己身。
哦,还有自已这受伤的脑袋,据说就是被那雪姨娘生的四姐给推的,事发后自家亲妈也没说责骂四姐,只把吴妈妈叫过去前院说了两句让街找了个郎中来看下便过了,更别说什么为自己讨公道了,这是亲娘么?
才吃了没一会东西她现在又感觉到饿了,这真不怪她,才“胖儿”拎来的食盒里只有一碗稀稀的白粥,回一小碟酱菜,说是大厨房里管事的丁婆子说了,五小姐病着不能吃油荦,吃些清淡的养胃,听着她真的想当场骂脏话。
胖儿是个单纯的,程榕半靠在床头引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没一会就把她知道的事都掏了个一干二净,这丫头也知道的不多,但对现在两眼一摸黑对啥都陌生的程榕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好容易熬到午时胖儿去领了饭回来,饿的脚发软的程榕一脸激动的掀开食盒,怒了,对着胖儿吩咐:“把食盒拎,我们去母亲院里!”今天要是再不让自己吃饱饭,自己估计明天又要再穿一次了。
她住的院子实在偏,人又饿的发晕发软,但此时求生的本能激发起她身的动力,半靠着胖儿走着居然让她一路迎着府里来去仆役丫头的异样眼神来到了府中当家主母,也是她亲娘住的慈安院。
进院前她瞧见了院门口那大大的提字,不由讥讽的翘了下嘴角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些年往日里若是宁氏也就是她亲妈没让人去叫她是不敢轻易来的,今儿瞧着她依旧是那瘦弱的小身板,头还包扎着,身穿着也不是是谁穿落下不穿的旧衣,一路走进院中,可没了以前来时那低着头小心的模样,守在屋帘前的丫头细望去,这五小姐今儿走路那端正的姿态不紧不慢一步步走近,目光端视前方不卑不亢的模样竟像是从屋里挂着的淑女图中走出来的贵家小姐,不由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在门口站久了眼花了。
“夫人正和老爷在用午膳,五小姐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若没什么大事就回了吧,免得扰了老爷夫人。”从屋里正好打帘子带着身后小丫头端着茶水走出来一个紫裙少女,瞧着就是个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大丫头,果然,还未等程榕说什么,那紫裙少女就拢了眉低头满脸不耐的直接低声开口的要她回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心底对自己这个五小姐在这府里众人眼中的认知度又有了个深刻的认识,估计除了身后跟着的胖儿,这府里的奴才们也不认为自己是这家里的主子吧,程榕心底越发冰凉。
那紫衣少女被她这么一问有点愣神,对她那直视自己那漆黑的大眼中让她心底发凉的一股寒意,不自觉的再说话就弱势了几分:“叫你五小姐啊。”
“哦,你还认的出我是这府里的五小姐,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府里的五小姐呢。还是说我爹娘觉的你侍候的好,收你做府中的六小姐了?”身体虽是个小孩子,可程榕可是有着三十岁的灵魂,此时带着冷意厉声说出来的话竟吓的门口的几个丫头包括紫衣少女都跪了下来。
说这话时程榕并没有压低声量,屋里屋外想来都听的清楚,紫衣少女收了脸方才的傲气委屈的辩解:“秋梨不敢对五小姐不敬,秋梨是因为怕扰到了老爷夫人的用膳,好意与五小姐说的,五小姐实在是误会秋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