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是......”诸葛诗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他的左手边,也就是一开始呈现崇拜黑色甲虫的壁画开始出现像连环画的内容,且看上去要比重复出现的壁画更为精美。
其中第一幅画上画着一个躺着的人,画者甚至将这人身上穿着的衣物的纹路都画了出来,诸葛诗景怀疑,如果专业的服装设计师看到这幅画,一定能将其还原得一模一样。
但这人却没有脸。
接下来的内容就比较猎奇了,因为在第二幅画中,诸葛诗景看见一对犄角从那躺着的人的胸膛中爆了出来。
的确是“爆”,因为画者还在这犄角的周围花了一些凌乱的血点,仿佛能让人感受到犄角破膛而出时那种狂妄的张力,接着一只黑色的甲虫便从那人的胸膛中彻底爬了出来。
诸葛诗景拉了拉衣领咽了口唾沫说:“虽然这画里的黑色甲虫远没有第一幅画那么大,但看到这种大小的虫子真是让人慎得慌。”
林元点点头说:“可不是吗?之前跟你说了,第一幅画是属于精神崇拜,是一种象征图腾,那虫子自然会被夸大的描写。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画都较为写实了,但这虫子怎么说也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光是想想这种东西寄生在人的身体里就觉得很恐怖。”
诸葛诗景点点头,“况且这种东西还会从人体里用那么夸张的形式给爬出来。”
林元又补充说:“所以,你觉不觉得这东西像某种影视作品里的怪物?”
诸葛诗景想也没想便问:“你是指异形?”
林元点点头,“就暂且不提这种虫子是否真的存在吧,就我而言,我无法理解它的这个体型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寄生在人体中。但雪秀相信,这种虫子是存在的,而这只拳头大小的黑色甲虫就是母体。”
“母体?”诸葛诗景皱皱眉。
“往前看你就懂了。”
于是诸葛诗景只能再次把目光放回到那壁画上,没看几眼他就明白雪秀为什么相信这只虫子是母体了——在接下来的画中,那黑色的虫子像是在吃食着这个新鲜的尸体,而随着它进食进度的发展,它的身边开始出现一些更小的黑色虫子。
一只,两只,四只,最后变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些虫子就这样不断的出现在下一幅壁画中,直到那些爬在尸体身上的虫子变得再也数不清楚,那尸体便只剩下一个人形的黑色轮廓。
向来脑洞极大的诸葛诗景自然是看得胆战心惊,不是因为他患有什么密集恐惧症,而是因为他觉得这种虫子是凭空出现的——画里根本没有描绘那只“母体”做了什么,甚至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下一幅画就在它的一侧出现了一只全新的虫子,只是体型稍稍小了些。
然后两只变四只,四只变八只,八只变十六只,就这样以二的几何倍数扩展下去。与其说是那只所谓的“母虫”在生育,这种凭空出现的方式倒不如说是......
“分裂。”诸葛诗景低头喃喃自语,林元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了,诸葛诗景却摆摆手说没事。这时左手边壁画后面的内容只剩下大量的黑色虫子爬出了画面外,似乎是在寻找下一顿美食,至于之前的那个身穿华美衣物的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架子。
确保自己没看漏什么内容后,诸葛诗景终于把视线从骷髅架子挪到了甬道右侧。这一侧的开始与左侧差不了多少,但那躺在地上的人却有一丝不同。
那人有脸。
嘴,鼻子,眼睛,眉毛,耳朵,这确确实实是一张普通的人脸,但左侧的那一排画中的尸体,却没有五官,“脸”的部位是一片空白。这绝不是画师疏忽所造成的乌龙,那这是为什么呢?诸葛诗景想也想不通。
但他隐隐觉得这个人,很像某个人。
这当然不是说五官长相,而是一种潜意识的印象,这种印象让他觉得,这画中的人分明就是那个人。
之后也是相同的连环画,但画上的内容并没有左侧那般狂暴,可诸葛诗景却觉得这边的内容更加猎奇——那一开始就出现在右侧的蠕虫再次出现了,却不是从尸体中爆膛而出,而是从画面之外慢慢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