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是记得。”
“此时想来,七皇子已然于寺中布施数年,几近浑圆。”
“况,佛在路上,不在寺中。无论身处何地,但有祈福之心,便皆能祥罩我庚国国民。”
太卜大人在朝堂上说得洋洋洒洒,引经据典。
这些话的意思,不就等同于居于庙堂之上和处寺院之远都不甚重要。
倒真是低估了袁元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四皇子越恪当场驳斥,却被一一回以佛禅功德之说。
最后竟连圣上都觉四皇子稍显忤逆,将二事强行混为一谈。遂直接同意太卜大人所请,迎天机,朝天子。
圣旨当日便传出,有心人皆纷纷探得七皇子便为此间天机。
众人皆知,七皇子母家尊贵。朝臣们个个迎风倒,竟纷纷想铺附七皇子的结识之路。
面容姣好的十五六岁华服女子,眉心点了三瓣花钿,粉光熠熠。此刻更是高傲得昂着头,站在琳琅满目的堂阁之中,听着身旁姐妹的恭维之言。
“千容,你可当真是慧眼如炬。我可听闻我爹爹说了,你爹爹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将四皇子回得无言以对。”
“二皇子与四皇子这朝堂上争斗多时,怕也是从未料得七皇子还有重返一日罢。”
袁千容这几日可谓春风拂面。
自她爹爹得令以太卜之职将越琅迎回,众人皆想以她为桥搭着和越琅的关系。
此次她爹爹可谓是越琅重回朝堂的一大助力,也不枉她自幼便一心恋慕着她的越琅哥哥。
她爹爹说道,镇国公爷近来可是搜集了好些京中千金的画像,据是为族中子弟物色良配。此族中子弟,除了他宝贝外孙越琅,怕也不是他人了。
谁能比此刻的她,更入他眼。
这几日,光送往太卜府讨好她的,皆是满盒珠钗,通匹绫罗。
即便此刻心里怡悦,袁千容嘴里却还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可莫乱说,琅哥哥可不是这般结党谋权之人。”
向宁虽生得娇俏,却也不是多罕见的美人胚子。望着袁千容眉目流媚,更生几分羡慕,“千容你闺中玉饰都已那般多,怎的今日还亲自来此购置?”
“我与琅哥哥关系不一般。琅哥哥此番回来,我总要送他以表相思之物。”千容羞涩一笑,“闺中的玉饰,可也大多是琅哥哥所送,怎能拿他之物回赠于他。”
堂阁中,一个被嬷嬷抱着的小姑娘,闻言讶异地回头望着袁千容。
小姑娘玉白莹致,稚气未脱,正是卫欢。
她们所在之堂阁名唤鸳鸯翡玉堂,别出新样。售挚友情人承载情谊之物,有温润美玉,成对珠石,巧致雅物。
此外还有女子自用的垂珠步摇,金石发簪还有玳瑁梳钗。
卫欢此行,皆因后日乃五月初一进学之日。
虽国子监皆统一样式的服袍,但卫欢作为其中唯一的女国子生,发饰倒无特定指求。故而秋姨便携抱着她来到名气较好的鸳鸯翡玉堂,挑买簪饰。
却不想还听到有人在讨论着大师哥哥。
越琅回来的消息,应云早已跟她讲过。只是卫欢清楚记得,前世她的大师哥哥,可是二十五六,方回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