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听的不认真,满脑子都是昨天那个女人的名字。
能让冷静自持的周向然变得这么不冷静,要说他们说没什么,鬼都不信。
或许他爸子承父业,也在外面搞了个私生女出来?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也能说通了。
毕竟是妹妹。
洛萸就这么在心里自己给周向然找好了说辞。
吃完饭后去医院,前几天预约了面诊的两个客户来了。
洛萸观察了一下她们的眼部条件,其中一个因为是疤痕体质,所以她不建议割双眼皮。
另外一个约好了时间,在一个月后。
走之前那个小女生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问她:“姐姐,可以一起合张影吗?”
洛萸听到后笑了笑:“可以啊。”
照片是助理帮忙拍的。
洛萸现在也算是非常热门的整容医生,在业界内广泛好评。
年纪虽然不大,但有天赋,经验也足。
美貌单出就是一张废牌,但和才华放在一起,那就是王炸了。
洛萸长的好看,巴掌脸,樱桃唇,天生的美人胚子。
她受邀上过好几期电视节目,起初是关于美容类的,讲述一些整容的专业知识。
但是她的这张脸实在是过于出众了,出众到甚至盖过了她的才华。
所以陆陆续续的有其他节目向她投出了橄榄枝。
上那些美容类的节目是因为专业对口,她也乐于给那些想整容但又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一些经验。
能不整就尽量不要整,如果没有足够的精力和财力,后续的修复她们没办法承担的。
虽然做为整容医生的她好像没有立场这么说,但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有外貌焦虑。
但后来找她的节目越来越多,哪怕她一直以没时间做借口。最后那群人居然直接找到她的长辈来当说客。
姑父是电视台的高层,劝说了她好久。
甚至还说要让她姑姑亲自来和她谈,洛萸没办法,只得松口同意。
然后就跟老太太的裤腰一样,越松,就越松。
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变成如今这样了。
洛萸把东西收拾好,看了眼电脑上的资料,手机一直在响。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上海,那一串数字有点熟悉。
接通以后,电话那端的女人问她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洛萸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了,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结果那个女人又补充了一句:“关于向然的事情,我们聊聊好吗?”
洛萸神色变了。
她最后还是去了,见到了那个让她好奇了好几天的女人,夏澜。
很普通的一张脸,身材也一般,整个人全身都有些水肿,手背上包着纱布。
看着很憔悴。
她没点喝的,只要了一份甜品。
虽然面色憔悴,但笑容却温柔:“我叫夏澜,是向然大学时的学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洛萸也没想过要打她。
她只是做好了对待小三的一切心理准备,可这人看上去太可怜了。
可怜到洛萸没法说出太重的话。
像是不断膨胀的气球一下子爆炸,然后蔫了。
洛萸此刻也蔫了,有些没精打采的说:“我是他女朋友,洛萸。”
这几个字说的不轻不重,似有宣示主权的意思一般。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夏澜的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一瞬。
她笑着祝福她:“向然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有些幼稚的过分,还爱粘人。但无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是大是大非前,他都是那种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
听到夏澜的话,洛萸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过分幼稚,还粘人。
说的是那个谈恋爱像办公的周向然吗。
并且这些话还是从一个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普通学姐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洛萸总觉得奇怪。
夏澜突然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洛萸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没事,老毛病了。”
洛萸叫来了服务员,让她上一杯温水。
夏澜摆手拒绝:“不用了。”
洛萸说:“反胃恶心的话,喝点温水肠胃会舒服点。”
她摇头:“真的不用,我坐一会就好了。”
服务员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听哪位的。
这水是上还是不上。
“那就听她的吧。”洛萸说:“麻烦了。”
服务员点头:“好的,有需要的话您再叫我。”
可能是身体上的不适连带着夏澜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好。
估计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她眼眶开始泛红,水汽染上来,变得湿润。
“其实我和向然,曾经也只差一点。”
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下,银匙从手里松落,撞在杯壁上那一声清脆的响声不足与打断夏澜此刻的思绪。
夏澜像是在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他比我低一届,大四那年我要毕业了,他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一天一夜,拿着花,地上摆满了蜡烛,只是求我下去见他一面。”
“但我没下去。”她苦笑一声,“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他有很好的家世,很好的外貌,而我什么也没有。”
“洛小姐,我很羡慕你,真的,非常羡慕。”
洛萸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咖,感觉它正慢慢的变成绿咖。
“过去的都过去了,夏小姐不必一直耿耿于怀,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