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茶。”素芬一脸羞涩地看着傅姝。 如今道上之人认识到傅姝的厉害之处,自然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多谢。”傅姝接过茶碗,喝了几口,感觉寒风吹来的冷意消散了不少。 素芬顿时受宠若惊,面色更加通红。她还从未讲过如此举止优雅,且容貌倾城的少年,即便对她一个乡下丫头都这么彬彬有礼。 “公子,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在地宫的日子一日三餐都是馒头咸菜,像她这种极注重生活的人如何受得了?若非凭着一口仙气在,加上练此功有驻颜之效,不然的话,岂不是营养不良,一脸菜色? 也亏得辛嬷嬷一个年老之人待的下去。 常年待在地宫中不见天日,面色定是青白,这辛嬷嬷倒是面色红润。 此一,是她最是起疑之处。 “你这只管茶,还有别的吃食?”傅姝随口一问。 素芬羞愧地低下头,“还真没有。我和爷爷在这里摆茶,勉强维持生计。” 这草棚四面漏风,一阵寒风瑟瑟,让素芬冻的只打哆嗦,赶紧搓了搓手。 一旁的穷书生冷哼一声,只着一件薄袄,时不时凑到火炉旁烤火驱寒。 傅姝目光兴味地看向书生,国字脸,眉宇间透着一股厌世之气,倒有点像现代愤青。 “这位公子可有何不满?” 书生面色鄙薄地斜了傅姝一眼,语气讥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道说白了就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踩着百姓的骸骨逍遥快活,哪里管我们死活?” “此话怎讲?” “徭役赋税,哪个缺过?天灾哪个管过?” “外族入侵,你我都是大魏子民,皆为干系,若无人去,今天咱们就在外族的铁蹄之下,但确实有偏颇。”傅姝叹了口气,再让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祸害下去,大魏迟早要完。 世代更迭倒是历史必然,她担心的是原本打压的外族势力会卷土重来。 她不再朝堂之中掣肘,大魏帝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她回去又如何?不过是笼中雀,处处受人监视。她还未有足够的势力与他对抗。 如此彻底掌控暗门迫在眉睫。 “哼!如今朝堂乌烟瘴气,不考也罢。我原本以为护国公主乃贤良爱民,救百姓于水火,谁曾想,也是一丘之貉。以重建华阳殿收刮民脂民膏,还大肆收罗男宠,简直是令人发指!” 傅姝听了震惊不已,她什么时候重建华阳殿了?还有收罗男宠几个意思? 她人在这,祸从天上来。 “什么时候的事?”傅姝面色冷厉。 书生显然被傅姝居高临下的气势给镇住,语气一慌,“尽人皆知,不过半月余。” 所以,对方此话为真,那就是有人故意借自己的名号诋毁自己。 除了大魏帝,她还想不出谁如此大胆。 这李毅明显是想置她于死地。 “你既是读书人,就该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朝堂混乱,那是他们蝇营狗苟。若想有清明之政,除了贤能之君,还得有贤能之臣。不同流合污是好,但一味避世唾弃,还不如蛰伏朝堂,能及所及,匡扶正义。人有骨气是好,但也要学会折腰。善机变,才能利于万民,名垂青史。卧薪尝胆可曾听过这典故?” 傅姝的话让书生震惊不已,瞬间醍醐灌顶,面有羞赧之色。